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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莫不是太早熟了(1 / 2)

第177章莫不是太早熟了

凯莉带着阎鸩首先离开备用聚集点,去了当地最热闹的画楼。

画楼虽是画,内里人们却是以卖艺求生。

阎鸩将眼中所观一一告知于郁和,郁和脑中自动有了画面。

踏过画楼门槛时,廊下的铜铃正被迎面的风撞响,清脆的响声示意着客人的到来。

凯莉一进门就不知跑哪里去玩了,走前只说让她不要离开画楼便可自由行动。

继续向前,杂乱又华丽的舞曲悠扬地回荡在画楼各处,每一个角落都无孤独幽寞之气。

阎鸩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叙说时难免描述不清,不过郁和却是完整地将它口中场景重新描绘出来,十丈穹顶垂落的纱幔像云絮翻卷,波斯挂毯裹着印度熏香,檀板混着爱尔兰风笛,琵琶弦上突然炸开弗拉明戈的响指。

这座楼里没有昼夜,只有旋舞的光斑在雕花窗格里碎裂又重生。

进入到不同的区域又有不同的感受,以阎鸩来看就是将滑头耍到极致,一座楼就把人类的好看玩意儿包揽完了。

左边是沸反盈天的现代风热闹,金发女郎足尖敲打枫木地板,踢踏声如密雨叩打铁皮屋檐。

穿燕尾服的男人揽住旗袍女子的腰,探戈与苏州评弹的腔调绞成一股丝绳。

芭蕾伶娜单脚立在罗马柱残骸上,白纱裙摆沾着楼兰沙粒——有人往她足尖掷一枝焉支山的红柳,她笑着用轻佻又不失礼仪的语气骂了句脏话,令那人更是喜爱,转头抛了更多的红柳,代表着他今日散了万金为求她的再一支舞。

从前书上、电视上看过的大好风景好似都能印现在此处。

右边则是万朝叠影的古风情调,唐宫舞姬就像是踩着商队骆驼背上的金铃节奏,石榴裙扫过沙漠舞娘缀满银币的腰链。

阎鸩看得莫名害羞,它的世界只有打打杀杀,何时充满这么多柔情肆意?

连它如今顶着小瞎子的身体都有舞娘上前邀请,真是不知廉耻呀!

连小孩都不放过。

所以阎鸩第一次主动放弃了掌控权,逼得郁和亲自出来主持。

郁和一出来,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便黯淡了几分,她还未适应这里的吵闹,一时怔愣住。

阎鸩莫不是忘了她是个瞎子。

“需要时本鸩会指路的!你们人类的花花模样实在乱花本鸩的大眼!”阎鸩化出的小鸟模样腮帮子粉红一片,惹得小团子大惊失色地连连跳到书库最高处。

阎鸩睨了它一眼,警告之意尽在其中。

小团子瑟瑟发抖,委委屈屈。

郁和站在原地,刚才阎鸩行走至右侧偏楼,面前有着栏杆扶手,郁和便搭在上面静待阎鸩缓过神来。

她是没想到阎鸩居然这么的......纯情?

阎鸩如果知晓她这么评价,定要反对,若是郁和亲眼瞧见这些风景,肯定脸更红!

阎鸩可不能被小瞎子这么比了下去。

直到被一缕清香入侵鼻翼,在这混杂的味道之中,它居然是如此的不一样。

自从失去了眼睛,郁和的其他感觉都在上升,有时候依据一个人的气味来预估这个人的品行也不是她第一次做了。

初入鼻腔,就像白檀浮雪,纯洁、纯净、无瑕。

之前阎鸩提到过,这些人在扯着飘带飞舞,身上穿着美丽又诱人的衣服所以才令它害羞感彻底爆棚,无法再掩饰下去所以换了她来。

七重帘幕后,三十三位画楼女子正悬在朱漆梁柱间。

缠足的、天足的、丰腴如雪蒸糕的、清瘦似竹上霜的——她们用金丝履尖挑起琥珀酒盏,任石榴裙扫落建窑兔毫盏的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