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她偷偷把赵干事给的那张车票塞进去了,并且在徐卫东身上设了结界。
不过这次没有设那么强的结界,免得引人怀疑。
但面上装得跟真事儿似的,“俺今儿个特意去城隍庙求的,老灵了!”
徐卫东把红布包贴身收好,突然伸手在她发顶揉了揉,跟揉小狗似的。
还没等姬小颂瞪眼,人已经翻出窗户,消失在夜色里。
姬小颂扒着窗台看了半天,直到腿都麻了才躺回床上。
被窝里还留着徐卫东身上的松木味,混着血腥气和烤馍的甜香,熏得她鼻子发酸。
一个清洁术,所有的都恢复原样,整个房间似乎就从来没有过其他人来一样。
至于徐卫东的血衣,她直接收到了空间去。
这一世的任务对象,看来是真难攻略啊。
也不知道要完成生孩子这个任务得要到何年何月。
想着想着,姬小颂就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广播里《东方红》刚唱了个开头,姬小颂就一骨碌爬起来。
她把剪子别在裤腰上,胡椒丸子藏进鞋垫里,又往兜里揣了把炒黄豆,这是准备当暗器使的。
“小姬同志起这么早?”服务员打着哈欠问。
“俺梦见俺娘了!”
姬小颂揉着眼睛瞎编,“非得去城隍庙上个香不可!”
“那你可得先去吃个早饭,不然等会儿就没了。”
“行,我也刚好饿了。”
食堂里,姬小颂端着铝饭盒排队打粥,眼睛却扫过每个角落。
靠窗那桌两个穿蓝工装的在交头接耳;
门口卖饭票的老头指节粗大得像常年握枪的;
连打饭的大婶舀粥时手腕的力道都不对劲,绝对练过擒拿。
“今天这粥稠!”
姬小颂故意提高嗓门,憨笑着接过饭盒。
转身时“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蓝工装,热粥泼了对方一身。
“对不住对不住!”
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给对方擦衣服,趁机把指甲缝里的药粉抹在对方衣领内侧。
这是她从药材店顺来的曼陀罗粉,足够让人头晕目眩两小时。
“没事儿,女同志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
“嘿嘿,俺晓得了,下次注意。”
回到房间,姬小颂从床底拖出个麻袋,里面是她昨晚从供销社“借”来的东西:
一捆麻绳、半包石灰粉、几个空罐头瓶,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老虎钳。
七十年代物资紧缺,这些可都是宝贝。
她刚把麻绳缠在腰间,窗外突然传来三声布谷鸟叫。
两短一长,是徐卫东的警告信号。
姬小颂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只见楼下梧桐树上绑着块红布条,正随风摆动出莫尔斯码的节奏:
“赵被控,勿去车。”
姬小颂眯起眼睛。
果然,对方要玩调虎离山。
她迅速从枕头下抽出匕首,在窗框上刻了个五角星,又在旁边添了道箭头。
这是告诉徐卫东:我将计就计。
火车站永远人声鼎沸。
姬小颂拎着个蓝布包袱,像所有第一次进城的农村妇女一样,畏畏缩缩地挤在人群中。
包袱里装着她的“道具”:一件旧棉袄、几个空饭盒,还有那本《常见中草药图谱》。
书页里夹着她从招待所顺来的三根大头针。
“大妹子,去哪儿的?”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凑过来,手里拿着G市的车票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