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二房夫妇被下狱的事情,一夜传遍京城,全京城哗然。
谢太傅稳坐高位,谢二爷稳中求进,且不说中秋宫宴的刺杀意外,此前谢二爷也是做到了四品的位置。
放眼满京都,都未必能找出一家能与之比拟,大房二房皆争气,且兄友弟恭,二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可如今一看,原来谢家二房皆是披着羊皮的猎人,谢家大房父子二人皆死在二房的手中。
难怪,一月内父子俱损,原道天命弄人,谁知是蛇蝎下的手,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谢大公子逃回来的随从觉察大公子的死因有疑,谢大姑娘暗中查访,谢家二房做的那些黑心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
谢家二房如今最后悔的事,想来就是没有将大公子身边的心腹灭口。
谢太傅死在宫中,竟还牵扯到宫人,谢大公子死在任上,算是为国捐躯,不但市井谈论,朝堂上也吵翻了。
谢太傅生前的好友,乃至户部尚书一行人跪在金銮殿内,请求陛下彻查此事,给谢家一个交代,让谢太傅父子九泉下安心。
“陛下,谢行舟乃户部侍郎,若不是蛇蝎害命,以行舟的才华和能力,将来必定会接替老臣的位置,为国效力,替陛下分忧,可奸人所害,累得他来不及娶妻生子就断送性命,实在让人心寒。”
“陛下,户部尚书所言正是,谢鹤鸣装作厚道的模样,干的都是些天打雷劈的坏事,死三回都不足以平息民愤。”
“父皇,太傅一心为着父皇,本可以继续教导宫中的皇子公主,公卿侯爵的后辈,指点天下学子,替父皇栽培得用之人,谢鹤鸣狠毒,竟还将手伸到宫里,险些累了父皇,实在不可饶恕。”
萧玦跟着跪下,一脸悲痛。
萧齐眉心忍不住跳了几下,他总觉得背后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叫他不能安心站着。
想到此处,萧齐撩开衣摆,迈步跪下。
“父皇,儿臣觉得太子皇兄说得在理。”
萧玦侧眼看了萧齐一眼,嘴角勾出一抹讥诮,惯会演戏,难怪会同谢鹤鸣那样的人有牵扯。
安国侯作为武将之首,安国侯府跟谢家大房有姻亲关系,且此事还是他儿子儿媳查出来的,安国侯怎么都不能袖手旁观。
双手握拳上前一步。
“陛下,臣乃武将,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臣只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谢家二房该死,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萧蒙按着抽痛的太阳穴,他怎么都想不到,太傅的死因竟还有如此内幕。
他为着安谢鹤平的心,给谢南笙赐婚,可他却没有彻查谢鹤平的死因,更没有深究谢行舟之死。
皇帝不用多想,都知道会有人暗中蛐蛐他,萧蒙听闻消息之时,恨不能抬手斩了谢鹤鸣。
可他不蠢,谢鹤鸣能将手伸到宫里,人在京中,却能把控杭南的事,其中并不简单。
萧蒙思及此,头更加痛。
“刑部协助大理寺彻查此事,太子监督,五日后开审,凡涉及此事,有违抗者,太子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儿臣遵旨。”
“微臣遵旨。”
萧齐低着头拧眉,心中生出不安,太傅的事情,他没有参与,不管怎么样都查不到他的头上。
他不该心慌。
下朝之后,萧玦抬脚追上萧齐。
“阿齐,人不可貌相啊,孤实在想不到谢鹤鸣是这种不仁不孝的混账。”
萧齐总觉得太子知道些什么,故而特意拦下他说风凉话。
“皇兄说得对。”
“啧,不知谢鹤鸣的背后之人是谁,那人也是瞎子,怎会重用谢鹤鸣这样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