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几乎不假思索地反了水,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他们只是帮着赵德全打了徐清盏,别的什么都没干过,他们打徐清盏的时候,江采女并不在场,江采女是后来路过那里叫停了他们。
赵德全面如死灰,想狡辩都开不了口,求助地看向兰贵妃。
兰贵妃抓起茶盏向他砸过去:“好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挑拨离间,欺瞒本宫,本宫信了你的话,差点酿成大错,倘若江采女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的脑袋都不够砍!”
赵德全不敢躲闪,茶盏正好砸在他脑门上,砸得他头破血流。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他趴在地上哭求,“奴才虽然说了谎,但奴才的话也不全是假话,奴才给贵妃娘娘领的炭确实是被徐清盏撞翻的。
江采女虽然没有当着奴才的面和徐清盏搂搂抱抱,但她把奴才们赶走之后,和徐清盏在宫道上说了半天话,还给徐清盏擦眼泪,她的帕子也给了徐清盏,奴才在墙角看得真真切切。”
祁让立刻皱起了眉头,沉着脸看向徐清盏,语气森冷道:“徐清盏,是这样吗?”
徐清盏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回皇上的话,没有这回事,江采女替奴才赶走了赵德全之后就离开了,奴才谨记着皇上的吩咐,不敢与江采女有任何接触,今日遇见纯属巧合。”
“你胡说,怎么没有,我亲眼看见的!”赵德全趴在地上拼命磕头,“皇上,奴才说的都是真的,请皇上相信奴才。
奴才真的看见江采女给徐清盏擦眼泪了,皇上不信的话可以搜徐清盏的身,搜他的住处,他心悦江采女,断不舍得扔掉江采女的帕子。”
此言一出,康嫔和兰贵妃不约而同眼睛一亮。
赵德全死不死她们不在乎,但若真从徐清盏身上搜出江晚余的帕子,这私相授受的罪名就板上钉钉了。
她们就不信,皇上连这种事都能忍得了。
“皇上,搜身也不费什么事,为了江采女的清白,皇上就让人搜一搜吧,倘若没搜到,就把赵德全这狗东西拉出去砍了,也算是江采女出了气。”康嫔急不可耐地提议道。
兰贵妃自然紧跟着附和:“臣妾也建议搜一搜,事情刚发生没多久,若真如赵德全所说,帕子应该还在徐清盏身上。”
祁让面沉如水,视线在徐清盏和晚余之间扫了几个来回。
晚余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软榻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祁让这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此刻都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你自己说,有没有这回事?”祁让问她,语气带着诱哄,“朕对你有多宽容你最清楚,只要你说实话,朕无论如何都能原谅你。”
晚余没说话,只是轻轻勾了勾唇,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话语。
祁让心中无名火起,没耐烦再问她,直接让胡尽忠去搜徐清盏的身,同时又打发人往徐清盏的住处去搜。
胡尽忠从前很怕徐清盏,也没少在徐清盏跟前吃瘪,这回轮到他在徐清盏跟前显摆,心里却十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