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剪刀剪着寿衣布料发出的咔嚓声，她站了起来，跟着顾清之出去了。
这幢楼的餐厅以及员工休息区都在二楼，此时早餐已经结束，午饭还尚早。只有一边角落里装修成咖啡奶茶店的地方还开着，并且配有一个男服务员。
顾清之带着她站在玻璃柜台前，问她要什么，他请客。
男服务员不时偷偷地打量着她，难掩好奇之色。
希宁毫不客气地要了一杯拿铁咖啡，还让男服务员拿一块他认为最好吃的西点。
顾清之要了一杯柠檬绿茶。
“咖啡18块、柠檬绿茶10块，提拉米苏15块，一共43块。请刷卡。”服务员手举向了旁边的刷卡机。
顾清之拿起手机刷了下，刷卡机发出清脆的“嘟”一声，并且吐出了收银单。
服务员撕下收银条，双手递给了顾清之：“请旁边找个位置稍候。”动作非常的专业。
这里没其他顾客，位置很多。
两人挑个中间的桌子，面对面坐下来。
服务员打开机器，咖啡机“呜呜”开始磨咖啡，而服务员开始“咚咚”手搯柠檬汁。
希宁很随意地拿起顾清之随手放在桌上的收银条看了眼，又放回到了桌上。
“物价还可以吧？”顾清之拉扯了下衣服，将军色的制服上的皱褶抹平，随后骨节分明的手，相互交叉地放在腹部，人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还算柔和地看向她。
“能保持这个物价相当不容易。”挺满意的，复活一个人五千万，按照目前物价，只要每月有五千，就能维持租一个小单间的最低消费。
别想着月薪三千包吃包住的工作，那基本都是在为东部驻地工作的工作人员家属。
“确实不容易。”顾清之深吸了口气，好似几分惆怅。短暂的回忆过后，继续聊：“你会喜欢上这里的，其实应该早点来。”
早点来？赫赫。
“三省一市一共二亿人口，光这里城市原先就近一千万。现在还剩下多少？五十万有没有？”她也是直话直说，在这里没必要假客气，显得自己不懂人间疾苦。
“这不是怪你们做得不够，在这种天灾，物资有限的情况下，肯定优胜劣汰。”
对此她也很坦然，明白身主的情况：“以我的条件，肯定不在第一批入城的名单里。末日之下，钱如同废纸。也不缺美女，哪怕万里挑一。”
如果早来的话，或许活不到能进入内城的那天。
顾清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很多事让活下来的人变得很实际，也很坚强。
幸好服务员将他们点的东西端上来，放在了桌上缓解了静默无声。
“麻烦再给我一份奶。”等服务员走后，希宁将一包糖从咖啡碟子边上拿下，放进了自己衣服口袋内。
糖很宝贵，在外面，这样一包糖可以换一小包二片装的散装饼干。
看着她将奶包打开，倒入咖啡中，搅拌后，端起喝了口，再用小勺挖着蛋糕吃。顾清之就知道，她在外面没受过太多的苦。
那些刚来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面对这样一块蛋糕，会直接用手抓起往嘴里塞，恨不得一口吞下。
顾清之试探着说：“顾炎介绍自己说，他很早就觉醒了异能，应该是末日过去没几天，以他的能力可以带一个人进入。”
希宁的手因为思考稍微停顿了下，但很快将小勺缓慢放到嘴里，抿掉上面香浓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