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阴冷又不见光亮,君洄和林灿也并没有多逗留,两人并肩朝着外面走去,片刻后,君洄脚步突然放慢。
“你方才跟落红莲说了什么?”
“......”
林灿怔了一下,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是老族长告诉我的,有关你母亲......和你。”
母亲和他?
君洄眸光渐沉,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能让落红莲做出那般神色,还与他和母亲有关的......
“我母亲体内的蛊毒与我有关?”
林灿心头震荡,眼含欣赏地看过去。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聪明,就凭短短的一句话,他就能猜到这么多。
看他目光沉沉地锁着自己,她有些心虚地加快脚步,“先入宫,别耽误你父王和帝君的事,这件事我之后再告诉你。”
......
出了天牢,天色已经迟暮,两人钻入马车之后,阿琪掉转马头一路进了不远处的紫微宫。
今夜的紫微宫很不一样。
马车刚进玄武门,几人就感觉到了差异,似乎处处透着不同以往的森严。
有侍卫刚好经过,见到马车在宫内行驶原本还打算上前盘问,一见是君洄的马车顿时行了个礼走开了。
“咦?那个人看着怎么有些面生?”
宸霄殿前的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穿铠甲,眸光锐利的男人。
他正侧首对着身边的几个侍卫吩咐着什么。
君洄顺着林灿的视线看了一眼,“那是京畿卫副统领,李倓,蒋琦胜今日家中有事。”
原来如此,就说她记得上次进宫见的是个长满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来着,今日怎就变成一个英俊的小年轻了。
马车直直驶向对面的宸霄殿,林灿不由诧异,“咱们不用下马吗?就这样坐着马车进去?”
外间驾车的阿琪听到,轻笑道:“姑娘,主子的马车得过帝君特许,可随意出入皇宫。”
林灿恍然。
也是,皇帝是人家亲叔叔,况且他们这一家,不仅血脉也和他们林家一样不太旺盛,就连叔伯间的关系也好得有些不像皇族。
君霖给君洄一个特权,就像二叔送她一盒桂花糕一样吧。
都是一家人的事,没什么稀奇。
马车摇晃着离宸霄殿越来越近,而彼时的后宫沁水殿,落玉兰坐在妆台前神色木然地梳着头发。
比起往日的容光焕发,此刻刻意装扮过的脸上依旧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她垂着眸子明显是在思索什么,原本美艳靓丽的容颜上挂着满满的忧愁和黯淡。
裴公公候在一旁,看着她这幅样子难免有些担忧,“娘娘,奴才看您梳了半晌了,可是还在为东边的那位担心?”
广俊位于帝京东南,比邻海岸,土地丰饶。
可见先帝虽然将皇位给了自己的儿子,但对广俊王也很优待,并没有随便给他一块封地敷衍了事。
广俊王若是知足就该好好守着广俊当一个日子优渥的土皇帝,可惜,他野心太大非要染指京中皇权。
落玉兰确实有些担心广俊王,但更多的还是担心自己,她摇摇头道:“最近一段时间宫内有些太过平静了,本宫总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