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指了指病床上的姑娘。
她看上去状态不错,脸上的淤青也淡化了不少。
只是眼中还带有深深的疲惫。
“唉,她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那天检查时,看见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连医生都忍不住掉眼泪了。”
“医生说她现在情绪还有点不稳定,要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等她身心恢复的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陈薇将搂住沈霖脖颈的手慢慢松开。
“对了,还要一件事要跟你说。昨天傍晚,门德斯先生委托的那个律师已经来过医院了。”
“他向我们询问了一些情况,随后结合他调查到的证据,整理出了一沓厚厚的文件。”
“他整理将好的文件放入公文包中,充满自信地对我们说,这些证据足以让那个禽兽付出应有的代价。”
说到“禽兽”两个字时,陈薇的嘴角上扬起很大的弧度。
“那就好,门德斯先生办事,我们绝对可以放心。”
“我能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吗?”
姑娘的目光一直聚焦在电视上从未移开半步。
她的面容清秀,有着南方姑娘特有的温婉气质。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沈霖心中就会有一种酸楚的感觉。
“待会再去吧,她好不容易能静下心来看会电视,别再去打扰她了。”
“沈霖,我想喝杯鲜榨的果汁,你替我去买吧。”
陈薇接过沈霖手中的花篮,用撒娇的口吻说。
看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沈霖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病房,沈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让人感到压抑和绝望的世界。
路过的病房不断有痛苦的呻吟声传出。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表情冷漠。
他们看向病人的目光,就像屠夫看向案板上的猪肉一样显得毫无感情。
沈霖讨厌见到这种目光。
它散发了出对生命不尊重的气息。
无论医生护士对这种画面多么习以为常。
无论他们多么的累,多么的苦,有一个道理是他们必须要明白的。
病床上躺着的那些受苦的可怜人儿。
他们同样有血有肉。
他们同样憧憬着蓝天白云,憧憬着诗和远方,憧憬着痊愈以后一家人欢聚的温馨场景。
沈霖低着头快步向电梯走去。
突然他在不远处的过道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晚在“大红虾”餐厅被警察抓走的白人男子,此刻正拿着一张照片向路过的人不停询问着什么。
看见这一幕时,沈霖的第一反应会不会自己看错了。
门德斯曾经跟他说过,白人男子因为“寻衅滋事”要被拘留15天。
现在满打满算也才过去了4天。
如果眼前的人真是那个白人男子,他又是如何从警察局脱身的。
为了打消心中疑虑,沈霖握紧拳头,小心翼翼地向白人男子靠近。
当两人只相距只有2米左右的距离时,沈霖终于确认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是那个陈薇口中的“禽兽”。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个被她打得体无完肤的姑娘的照片。
白人男子不停向过往的人们询问照片中的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沈霖的靠近。
“先生,你在这里看见过这个姑娘吗?她是我的妻子,她得了很重的病,因为不想拖累我,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接受治疗!”
“请你帮帮我,我很想找到她,陪她一起勇敢的面对这一切。”
白人男人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知道医院不会轻易透露病人的隐私,所以编了一个让人动容的故事。
这让路过的人们,即使没见到照片中的姑娘也会给他提供各种有用的信息。
这时,从病房里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眼神清澈的年轻护士。
看她的样子,应该刚参加工作不久。
她听了白人男子的一番话,眼中泛起泪花。
没有过多考虑,她拿出笔在白人男子的手掌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沈霖在不远处看清了一切。
护士写下的那串数据就是陈薇病房所在的号码。
得到这串数字后,白人男子的面容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上衣口袋,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