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牛儿还没说话,时文彬已经走到了前头。
“唐牛儿是我郓城的人,身家清白,无罪无犯,再说了,他是本官的都头,张统制凭什么杀他?”
张继顿时惊愕:“你……时文彬你发什么疯!你不也见过武松那太岁么,唐牛儿背后有高人,能降武松,擒宋江,只要杀他,必然能逼出那人,你快让开!”
时文彬却坚决摇头:“这是我郓城县的事情,不劳张统制费心了,张统制虽是山东观察,但也不能干涉地方公务,如今本官与唐都头要去拿人,张统制若不嫌弃,可在县衙歇息。”
“他?去捉宋江?你是不是疯了!”
张继脸色难看,真想一巴掌将时文彬呼醒。
然而后者吃了秤砣铁了心,朝唐牛儿做了个请的姿势。
“唐都头,且请!”
时文彬恭敬的姿态,令得张继目瞪口呆。
唐牛儿的理直气壮更是将张继一张白脸气成了猪肝色!
“疯了!都疯了!你们可知武松杀了我多少人,孤身入巷,杀人如麻,背着宋太公离开庄园,竟无人能阻拦半步!老子就在此处等着,看你们怎么拿回宋江!”
唐牛儿没有回答,径直带着时文彬回到了武库。
他将早先挑拣出来的破烂,全都整理出来,而后又将一架强弩拆解研究。
“唐二哥,弟兄们已经试过,武松那贼手持两柄戒刀,视捕网如无物,怕是有些不济事……”
时文彬小心翼翼,唐牛儿却不以为然。
“放心,我的捕网,跟你们的捕网不一样,你们的捕网是母的,我这可是公的。”
“捕网还分公母?”时文彬被说得一愣一愣,倒是汪恭人早已习惯了这货,只是翻了个白眼。
正说话间,陶宗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县衙。
“唐二哥,幸不辱命,人都给你找回来了!”
陶宗旺一脸的污泥,看着就知道是汗水与尘土凝结,可见他这一路不敢懈怠半分。
“辛苦陶老哥了,人在哪儿?”
陶宗旺有些尴尬,看着时文彬,有些犹豫。
“直说无妨。”
“是。”
陶宗旺好歹是县衙轿夫,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有的,此刻也是有话直说。
“他们在郓城犯过案子,如今已落草,通缉他们的海捕公文还贴在八字墙上,所以他们躲在县衙外头,不敢进来……”
时文彬:“???”
“唐都头让你去招募人手,你给他召的草寇?!还是我县衙在追捕的草寇?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时文彬跳脚,抬手就给了陶宗旺后脑一巴掌。
唐牛儿却哈哈大笑起来。
“逃犯好啊,逃犯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逃犯的。”
汪恭人:“……”
唐牛儿又问:“他们都犯的什么事?若是伤害无辜,我也不必出去看了。”
陶宗旺讪讪一笑:“他们与小人是过命的手足兄弟,本性纯良,奈何宿命所迫,若他们底子坏,小人也不敢让他们跟着唐二哥的……”
“他们因为什么事被郓城县通缉?”
陶宗旺尴尬:“因为衙役逼迫良人,他们看不过去,便殴伤了几个公人……”
时文彬也是脸上挂不住,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唐牛儿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指定是好人,咱们出去看看!”
时文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