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维修舱的排风扇发出哮喘病人般的嗡鸣,吉尔克斯坦雇佣兵萨尔用机械义肢拧开最后一颗锈蚀的螺栓。冷却液从他的“桑兰德“机甲关节处淅淅沥沥滴落,在油污斑驳的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知道吗吉尔?昨天你女儿又咳血了。“听到这话,身旁的伙伴手中的金属扳手突然收紧,合金外壳与螺栓摩擦出刺耳声响。
“医疗中心怎么说?”
“治疗中心开价三十万帝国金法郎或者贷款十万帝国信用点,而我们现在的月薪…“
吉尔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又哀伤。他丢下金属扳手,那只粗糙的手缓缓伸入口袋,拿出照片时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望着照片,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双眸中满是思念与愧疚,仿佛沉浸在往昔与家人相聚的回忆中。
“是我对不起她们娘俩。”
“别秀恩爱了……”
随着响声,一名叫叶戈尔的布列塔尼亚籍地勤从机甲驾驶舱探出半个身子,防护服左胸绣着的双头鹰徽记已经褪色。他晃了晃能量补给管,淡蓝色液体在透明容器里泛起涟漪:“你个异邦人,至少你还有个家。自从芙蕾雅轰炸把潘德拉给夷为平地,我的家人。”
说到这,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仿佛又看见了十二年前卡在废墟里的那截儿童手臂。
见气氛如此尴尬,萨尔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手说:
“好啦,好啦,大伙都别想这些事了。咱们来聊聊别的,比如等会儿去哪个酒吧找点乐子,老是纠结这些,多扫兴啊。”众人听了,有的轻轻点头,有的深吸一口气,紧绷的气氛这才渐渐缓和下来。
没想到这时,升降平台突然震颤,全息投影在舱壁亮起。夏姆娜的虚拟影像悬浮在帝国百合花旗和红白两色吉尔克斯坦旗帜前。银白色长发如同液态金属流动,瞳孔里跳动着量子计算机的幽蓝光芒。
“我的孩子们。“她的声音带着神经同步装置特有的电流质感,“经过和帝国琼罗的协商,三小时准备进行第七次轨道空降作战,愿新新帝国的荣光指引你们。”
“作战!作战!除了作战,还有什么?”听到这话萨尔愤怒吼道。
“就是啊,我们的生活难道就只有打打杀杀吗?”吉尔和伊戈尔满脸疲惫地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