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只想弄清真像。”
“真像?天下事哪里有真像。”黄震叹息道:“也许我真的老了,没了年轻时的血性。也罢,一切随缘吧。”
第二日,白蝶与魏铭各自驾车,向迎山村而去。芸芯不能远行,留在家中。临行时,白蝶委托陆韵代为照顾。
一路无话,等到了迎山村李家,就见李长福穿着那身西装革履站在大铁门前迎接。
“老黄,可把那你盼来了。”李长福打开车门,扶下因为晕车晃晃悠悠的黄震。
“老李,我早就想来,可是身体不行了,受不得颠簸。”
“哎,谁让我们都老了?你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年月,那时多畅快。”
“是呀,转眼间过去多少年了?真是白驹过隙,苍海沧田。”
“老黄,你怎么变得文绉绉的,我听不惯,你还是老黄吗?”
“老李,我挺不住了,快让我进屋躺会儿。”
“好,快进屋。”
“重阳老兄呢?”
“去太爷那了,前日刚走。我昨日给大伯打了电话,他今日回来。”
“李爷爷好。”白蝶上前招呼道。
“你是白蝶?都是大姑娘了,出落得越来越标志。要是古时候,是要进皇宫当妃子、当皇后的。”
“李爷爷,我哪有那么美?”白蝶有些不好意思。
“老黄,这两个娃娃就是昨日电话里说的玉川和玉莹吧?”
“正是,你看看,我新收的孙子和孙女如何?”
“好,都好。孩子们,快进屋。到了我这里,就跟自己家一个样。何况你们师傅就是我李家的人。”李长福扶着黄震向屋里走,“我说魏铭,你能不能听回劝,我大伯收的是儿子,也不是女儿,你整日里像个大姑娘似的,着实不好看。”
“我都说十几年了,没有用!”黄震有些动气。
“怎会没有用?你是他师傅,要不是你惯着他,他敢吗?我儿子要是弄得男不男、女不女,我非打折他腿。”
“老李,你说到我心坎里了。他小时候,青禾总护着。青禾去化阴狱前曾交待我,不让我教训这小子,我实在是没辙。”
“老黄,不是我说你。你哪点都好,就是怕老婆。有时候,女人就不能惯。俗话说得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老李,你说得有点过。说说就得了,哪能动手呢?”
“两位爷爷,当着我们这些晚辈的面,能不能庄重严肃些?”白蝶不禁抗议。
“去,我和你李爷爷说话,你什么岔?”
“丫头,你爷爷说得对,如此任性,小心早不到婆家。”李长福附和道。
白蝶刚想回嘴,就见一个老太太走进小院里。
“老不死的,老黄他们又不是外人,怎么又穿上这套了?赶紧脱了,帮我杀鸡。老了老了,浪什么浪?也不怕老黄笑话?”李大娘提着大小口袋走了进来,“你是白蝶丫头?好漂亮的姑娘,快让奶奶看看。”
“李奶奶好。”白蝶笑了笑。
“这两个孩子就是玉川和玉莹吧?屋里坐,不要拘谨。”李大娘将大小口袋甩给李长福,“愣着干什么?还不换了衣服杀鸡宰鱼?”
“我说老李,你怎么不动手啊?”黄震揶揄道。
“动手?我马上动手。你等着吃鸡吃鱼吧。”老李气哼哼的干活去了。
“爷爷,我听你们说话,有些犯糊涂。”白蝶不禁说道。
“有什么犯糊涂的?”
“重阳前辈是你兄长,李爷爷是你弟兄,而重阳前辈又是李爷爷的大伯。”
“丫头,那叫各论各的。没想到你还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忘了魏铭是你师傅,是我二弟子了?”
“爷爷,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和师傅的事同你们的事有什么相干?”
“哼,你觉得相干就相干,觉得不相干就不相干,我可不愿意管。”黄震爬到炕上,头昏的一动不想动。
“玉川,你喜欢这里?”程玉莹见冥玉川面带微笑,不由问道。
“喜欢。我出生在小山村,这里的一切我都熟悉。”冥玉川深深吸口气,“草木的香气,田地的气味,鸡犬相闻的声音,还有家家户户的炊烟。”
“玉川,等我们老了,也寻一处小山村定居可好?”程玉莹牵起冥玉川的手,同他一起看向远方绿油油的田地。
“好,到那时,我开一块田,给你种你喜欢的蔬菜。”
“师弟、师妹,你们小小年纪就想到隐居的事,是不是太早了些?”白蝶打趣道。
“师姐,我们只是闲聊。”程玉莹有些生气,好好的气氛都被白蝶破坏了。
“小师妹生气了?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对了,师傅哪里去了?”
“李爷爷叫师傅去后院杀鸡。”
“哼,这个李爷爷说落师傅半天,却让师傅干家务,简直岂有此理。”
“白家丫头,我大侄子惹你生气了?”
说话间,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来到白蝶身边。
“您是重阳前辈吧?晚辈白蝶见过重阳前辈。”
“丫头,今后不要叫我前辈。”
“那叫什么?”白蝶扭捏作态道。
“丫头,你不明白我的心意?魏铭是我儿子,你该叫我什么?”说吧,魏重阳大笑着走开了。
“真是的,你们不要听老前辈胡说。”
“师姐,老前辈说了什么?”程玉莹笑着反问。
“算了,我直说了。你们早晚要对我改口的,所以,你们必须听我的教诲。”
冥玉川与程玉莹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