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埕去房间里面翻箱倒柜,柳母站在身后尽收眼底,没两件的衣服,没有翻房本,她心里紧绷的线松了些,“要离婚可以,积蓄都在你那儿,有多少我并不清楚,除非你净身出户。”
脏了身子的男人,她也不是很想留,就像柳埕说的,若不是当初他姐嫁得好,还能各种扶持,她与他还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正收拾东西的柳埕,听见这句话。虽早在意料之中,心里仍旧有点不悦,同意离婚是一回事儿,可真把他当成提款机来说,心里自然开心不起来。
身子微微顿了一会儿,闭上眼睛遥想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
他当初就该......就该好好对待自己的侄儿,不至于让侄儿疯了般不要自己抚养,哪怕自己没多少真才实学,找个职业经理人也可以很好打点公司,拿着分红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最终,他咬咬牙,从自己行李箱里面拿出自己的工资卡,在柳母眼前摇晃,“签字,卡给你!”
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让人生了疑。
那抹怀疑落在柳埕眼中,咬咬牙,“你t的爱信不信,签字就给你,不签算了,我还可以少找人借钱。”说着就要把卡往自己兜里揣。
却在即将落见进胸口口袋中被人截了下来。
柳母利落将卡放进自己胸前内衣中,“我签!”
柳埕看到她签完字,嘴角微微上扬,迅速收起协议。
此时,柳州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柳母没看见柳埕夸大般的笑容。
“我走了。”柳州冷漠地说道。
“儿子,你去哪?”柳母忍不住问道。
“不用你管。”柳州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明天记得还车。”
柳母顺势就把想挽留的话噎在口中。
柳州前脚把门关得震震发响,柳埕随后提着行李箱,打开门前,他问,“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钱留下了,房子留下了,自己在小区门口随便开个小卖店就能养活自己后半生,或者还可以有个黄昏恋。
面对柳埕半生,生理方面早就不和谐,若不是从未有过工作,她想她早就和他分开了。
坐回凌乱的沙发上,从茶桌下抽屉里取出一盒烟来,放进自己嘴中叼上,点燃,“说些什么?说你在外夜夜笙歌?脏不脏?”
很是潇洒的姿态,或是柳埕从未见她抽过烟,眼中有一丝诧异,随后放下那点儿仅有的担心,抬脚离开共同生活的房屋,轻轻关上了门。
柳州在楼下等着,柳埕下来后,两人见面各自沉默,打车,从新选了个酒店暂住下来。
到了各自相邻的房门前,柳州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酝酿许久的话吐露出来,“跟她离婚,你不后悔吗?”
柳埕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露出轻松的笑颜,“那是块压在心上的石头,现在我很轻松。”
进了房,他想,难过,有一点点,好歹相处二十多年了,是个狗都有感情。
柳州也分不清现在自己什么心态。
把自己放空在床上,感觉前半月过得有点儿梦幻,因为那些事儿他从未把它们纳入自己后半生的规划中。
轨道一旦偏离,便很难回到正轨上。
行李箱里是柳埕的hK股份转让书,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让他有些恍惚。兜里是四千万的卡,让他有些不真实。
柳埕无疑对柳州是最好的那个,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柳州身边。
抛开年幼的依赖,不得不承认柳埕在他心中比柳母的作用大。
沉淀三日,柳州询问柳埕他这个堂弟到底什么来路,柳埕只摇头,说了句不太清楚,但是在那些人中地位显然不低。
柳州显然不相信那些人的推辞,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没有办法约出来见一面吗?”
柳埕正削着苹果,“不是都说了,他不在这儿吗?”
说的是那些人给的消息,可实际情况他并不清楚到底对不对。
这三日来他们在等,等着hK的电话。
一份股权转让书,并不能让他们直接相信梦就成真了。
银行卡在安置那几位陪同时便已查账。
几张A4纸,多了些文字,也有可能就是个假的。
阔别半月关机的电话,早在几日前便通了。
目前除了柳母来问询什么时候去扯离婚证,并无别的来电。
正当忧愁着,属于柳埕曾经的上司来了致电。
柳埕愣了愣,当初他老板让他去跟进一下合同事宜,事出突然,一下子沉迷于温柔乡,都忘了这茬。
缓缓按下接通键,果不其然对面一通咆哮声过,怎么尽是辱骂?
曲了曲手指,多年的低头,让他没立刻反讽回去,只道,“还有事儿吗?”
那边静默了一瞬,“好歹有个联系,我都报失踪了,人家说你日子滋润着,尽让我别管,合同......合同的事儿怎么样了,再不有个消息,我都快破产了!”
柳埕想了想,回复了两个字,“等着!”便挂断了电话。
他跟了老板多年,若是hK真是自己的,想着那批参差料子,要了也行。就当是还了一场知遇之恩。
没多久电话铃声又响起,啃了两口多汁的苹果,听见铃声,看了眼是陌生来电,由着上一通电话的不愉快,压下心底那份兴奋的心,微微蹙眉,在怀疑下,结束了铃响铃。
没过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等电话铃声过半,柳埕用纸擦拭了下手指染上的果汁,才悠然按下接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