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造谣浮生族身体羸弱,风一吹就倒的。”即墨觞被一锁链抽飞,康康稳住身形侧头吐出一口血水,“羸弱的人有这力道?”
亏他还把这小孩当瓷娃娃似的,精心养着,生怕磕着碰着风吹了雨淋了,结果这货和传说居然严重货不对板。
“浮生族确实身体羸弱啊,我更甚——”小秋叶一个下腰,随手抓住飘着的千幻刀一挥将面前的水袖砍断,“但你也知道啊!”
“我这个浮生族不擅长幻术控制,不擅长织梦净化,只单单被说是一个体术天才、最擅体术,都是天才了,我不得坐实多练练。”
“不然要是被爆出来是虚的,最擅长体术的天才弱不禁风,那我多没面子啊!”
“您老可别练了,好好趴下不好吗?”即墨觞感受着消耗越加多的韵力,娘的,力量都被封印了,纯体术居然还这么强横。
系统给的是什么狗屎情报?
身体羸弱到弱不禁风,他回去就要把系统砸了!
小秋叶挑挑眉,“墨觞公子,您老崩人设了~”
“闭嘴!”即墨觞恼羞成怒,瞬间又冲了上去。
武松舞着哨棒,气喘吁吁的看着四周根本打不倒的怪物,后脑勺突然一凉。
回头就看到身后一个怪物被锁链穿了个透心凉。
小秋叶?
武松看向小秋叶,却见他在两猫的围攻下游刃有余的冲着他一笑,“力量这东西够强就可以了,你若对强大的力量产生阴影。”
“那可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了。”
小秋叶……
武松眸光一颤,看向和怪物僵持的白糖和大飞,深吸一口气,默念心诀。
赤灼灵焰,极地圣火,至纯至正,世间唯一,业障不止,怒火不息……
赤金色的火焰浮于体表,就连瞳孔也被染成金色,武松双手合十,将哨棒一拂,随后拎着燃烧的烧棒,直直冲向怪物。
不知名的呓语又在脑子里开始循环。
赤灼灵焰,极地圣火,至纯至正,世间唯一,业障不止,怒火不息——是对是错,你分的清吗?
“被俺庇护在身后的便是对,伤害俺的伙伴们的、就是错!”武松毫不犹豫,“铲除错误,保护俺的伙伴们,就是为了正义!”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玄妙之力瞬间展望至全身,武松一愣,看着自己的手,身体里蔓延而出的原本不受控制的火焰似乎。
忽然温顺了?
“原来是俺执迷了。”武松笑了,拎着哨棒就冲向怪物,“别太猖狂了!”
小秋叶挑了挑眉,唇角不着痕迹的微弯,猩红的血迹溢出唇缝,如同噙着上好的嫣红口脂。
时间快不够了,爆发是有时限性的。
不过没关系。
他就是无所不能,他可以无cd的爆发,就是爆发后的虚弱期估计要栽,损失还在预料可接受的范围内。
唉,他以前怎么就没学灵魂分离这种法术呢?
明明有那么多玩家,可以当他的实验素材。
现在恐怕要先拿自己练手了。
应该不会有事吧?
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他本身就代表奇迹啊、他还没输过呢!
*
“这还能用吗?”琉璃嫌弃的打量着四周,“都已经坍塌成这模样了。”
“封印殿是修留下的,后来还被那位亲自施加了禁制,没那么容易被毁掉。”墨兰看了一眼浮动的灵毒,“但可否成功封印……”
“只要你们肯配合听话,我自有办法。”琉璃拂了一下浅青色的头发,面上是一片淡然的自信,“浮生族的一些东西。”
“若有实诚传承,那我便知九成,只不过局限于天赋,并不能修炼而已。”
“你心中有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吗?”墨紫还抱着水晶锁,好奇的打量着琉璃,“阿紫曾经真以为您是个好母亲,琉可可被养的很好。”
“我的女儿自然是极好的。”琉璃咬紧了牙关,眸中划过不稳定的怨气,“但是、被他害死了,连亲妹妹都可以下手的恶魔。”
“若放在外面,便绝计是一个祸端,绝不能留他。”
墨紫一时无言,只定定看着琉璃。
她曾以为母亲已经超脱猫的认知,是个无情的母亲了。
直到后来小秋叶在梦里给她看了那些剧情,她才知母亲只是爱身宗胜过爱墨紫。
但终究还是有爱的。
可琉璃不同,对自己的孩子就是两个极端。
分明是把小秋叶恨到了牙痒痒,当真是恨极了他,仿佛是永生不共戴天的仇人。
“尽量先将四周的灵毒收容起来,不然污染了韵力,一切就完了。”琉璃嫌恶的看着四周漆黑的灵毒,“这力量会带来霉运诅咒。”
“最好不要沾到身上,这是不祥的力量,最开始是为了报应而被创造出来的,我教你一个口诀,你将附近的灵毒吸入枉生锁。”
“我记得您说,这把水晶锁是小秋叶的本体,把灵毒吸入锁内,这自带霉运诅咒的不祥力量岂不是全到他身上了?”
墨紫探究的看着琉璃,却得了一个白眼。
“梦幻境本来就是抑制灵毒的功法,而目前只有他修炼了这个功法,这功法可以将灵魂改造成容纳抑制灵毒的门。”
琉璃捏着鼻子,伸手拍着四周的黑色雾气,“将这些灵毒吸入锁中,也不过是压入门中而已,你莫不是不想要猫土了?怎么这多话?”
“只是觉得心里突然有些许酸涩。”墨紫摇摇头,“因为突然想到了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挺为主角不值得。”
“多愁善感在这时期可没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琉璃又把怀里的令牌哗啦啦全放在地上,回头看身后,“那只猫没跟过来。”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研究,这令牌该怎么用,似乎没有开关什么的。”
“不如交给墨兰。”墨兰看着琉璃,突然开口,“身宗也有极影,所以墨兰对此令牌的驾驭略有心得,也还算顺手。”
“你会用!那真是太好了……”琉璃闻言松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身宗的极影在墨邪那猫手中来着,不曾想你竟也会。”
“这倒是省大功夫了,用这些极影启动封印店,激活她留下来的远古封印阵,然后以你们墨家的传统再次激活封印。”
“然后将他的本体封印入封印殿,任凭他插翅也难飞了。”
“插翅难飞是什么意思?”墨紫却冷不防开口接口,“这并不像是对罪恶者的形容吧,听起来他就有些像受害者。”
“你的时间就花来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词语吗?还是说身宗在你心中当真,不值一提?”琉璃有些气恼,“天真的小孩。”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灵毒并没有靠近我们的意思,哪怕我们都没有防护。”墨紫打量着在场的几猫,“不信你们自己动手晃晃。”
“这些竟然了灵毒的混沌在自行避让我们,我觉得事情也许没有你说的那么糟,小秋叶也从来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魔鬼。”
“那你去和那些被灵傀种子寄生的怪物说啊!如果不是浮生族的梦幻境带来了灵毒!他们会变成那副可怖的怪物模样吗?!”
“还有我的可可,我那乖巧善良的小女儿,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自己死的吗?”琉璃一甩衣袖,“未经他人苦,莫要故作猜测。”
“这般魔鬼面容我将记到永远,这天杀的无情玩意儿早晚要遭报应!他就算是死千次万次,也是该他的!”
“现在你倒像是无情的魔鬼了,哼、一时之间倒觉得你在形容你自己,他不欠你,早就不欠你了。”墨紫冷哼一声,直勾勾的打量着琉璃。
“容我说一句您头上这毛似乎有些褪色啊,漂白毛发的药好用吗?您为了一个眼睛的颜色弄瞎自己儿子的眼睛就已经有够自私了。”
“结果好笑的是,您更显眼,至少眼睛还要仔细看一眼,但这满头青毛,着实有些丑陋,就像您的心一样,丑陋。”
“牙尖嘴利的死丫头,你以什么身份在这为谁出头呢?你有什么由头出头?你再看不惯我又如何?帮着猫土的,终究是我!”
“你心中那个善良大气,成了你的天使,你的光,还不是站在你对面?”琉璃抬手指了指自己,“而现在能帮你们的只有我。”
“是我!是我帮你们拿到了令牌,是我告诉了你们封印他的办法,是我给了猫土未来!懂?!!”
“知道了,麻烦您站远点,毕竟一会儿动作起来再伤着您了,以您这脆弱的身板,阿紫若一枪挑飞了您,您可不能哭鼻子。”
墨紫将锁靠近胸口挂在身上负手而立,突然间有些释怀了,不久之前,她在梦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未来,那里没有师傅。
没有小秋叶,没有琉璃,当然也没有灵毒。
那时面对的场景与现在大不一样。
可翩然在此地是同样的猫,母亲还有妹妹,还有这个等待着再次被激活的封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