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绿发男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骰盅,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右手有意无意的摸着胸前的吊坠,居中的荷官瞥了绿发男子一眼,没有说什么。
昏暗的房间里许许多多的人围绕在一张长方形的长桌周围,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防止有人不遵守赌场的规则。
长桌周围的人们挥动着拳头,有的喊大,有的喊小,而长桌似乎也受到周围气氛的渲染发出‘吱呀呀’声音。
最后骰盅慢慢的拿开,所有人也随之慢慢屏住了呼吸,绿发男子的似是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骰子,那是五!
而绿发男子最后一笔钱押的可是大!
“一,一,五,小!”
开骰盅的那一瞬间绿发男子原本紧张激动的心情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去,变得异常平静,而他就怔怔的站在那里。
心里早已凉的透透的。
“喂,兄弟我看你都连输十一把了,你还赌不赌?”身旁的一个络腮胡子推了推绿发男子。
“啊?”绿发男子从失落中缓过神来,摆摆手离开了长桌。
“嘿,那个人可真奇怪,明明每次说的都对,为什么就要反着押?”络腮胡子看着绿发男子推门而去的背影,嘀咕了几句。
“兄弟你有所不知,今天是六月七号,那人是个傻子,每年的六月七号都会来这里把身上的钱全部输光,他的嗜赌如命,在我们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另外一个人见绿发男子走了才说道。
“那跟他故意赌输有什么关系?难道他真的是个傻子?”
“哎,你听我慢慢跟你说,那天发生的事情恰好我也在场”
绿发男子的名字叫做绿殇,他是三岁那年被老母捡回家的,本应该会过的好一点的日子,可是家里还有个好吃懒做的父亲。
每次喝了酒就会对着他和老母又打又骂,嘴里嚷嚷着:“你捡个畜生来都比这个东西强,起码老子不用整天养着他!”
每到这种时候,绿殇就会躲在老母的怀中颤抖着闭上双眼,老母温柔的怀抱就像是绿殇的避风港,就算天塌下来在这里都不会有事。
男人的打骂一般要持续近两个小时,那是绿殇最难熬的日子,如果用一种颜色来形容一个人的童年的话,那么在打骂,痛苦,恐惧中活出来的绿殇的童年一定是灰色的。
在绿殇十岁那年,一群人闯进绿殇的家里,把绿殇家里的能搬的东西都给搬了,搬不动的就直接砸了,甚至出手打伤了绿殇和他的老母。
倒在地上的绿殇望着扬长而去的那群陌生的人,眼睛里充满的怨毒的愤恨,嘴里吐着的血似乎也因此也变得火辣的几分。
那一天,绿殇的老母便倒在床上,一病不起,而绿殇的父亲也从未回过家,绿殇不再去学校上课而是在家里照顾自己的老母。
“殇儿,你怎么没去学校上课?”老母咳嗽了几声,忽的问道。
绿殇将毛巾拧干敷在老母的额头上:“这几天学校放假,我当然不用去上课。”
“不要骗我了!学校因为什么放假!又不过节,你快咳咳!”绿殇的老母一动怒,反而咳嗽的更厉害了。
绿殇赶紧给老母捶捶背顺顺气,老母喝了一口水:“殇儿啊,我能照顾好自己,你赶快去上学去。”
“老妈,我跟学校请了假了,这几天就留在这里照顾你,,过两天我就会去上学。”
“那么下周就去上学。”
“好。”
一转眼就到了下周,绿殇按照约定要准备去上学,背上书包,与老母道别后便走出了家门口,绿殇的父亲至今未归。
而绿殇也打听清楚了,那天来到家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了。
绿殇的父亲在某个赌场里输光了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无力还债的他只好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那群人是上门来催债的!
绿殇的心里恨透了那个父亲,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的话,绿殇的老母也不会病倒在床上。
可是绿殇找不到自己的父亲,而且就算找到了绿殇也打不过他。
绿殇拐进一个窄小的胡同里,轻轻敲了敲那扇木门。
随后一个个头和绿殇一般的孩子打开了门。
绿殇左右看了看,没有任何人,猫一样的闪进了里面。
那个孩子名字叫做罗金,是学校里出了名的调皮鬼,夏天闯进女厕所,冬天在教室里随地小便,老师和同学都烦透了他了。
因为他也是一个孤儿,所以和绿殇私下里也有些交情,不过,同学们和老师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私下里竟然交情不错。
知道了恐怕也不敢相信绿殇居然和那种孩子待在一起!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没错,钱都带来了吧。”
绿殇没有说话,打开书包,里面是一叠红色的纸钞,那是绿殇从家里偷出来的,老母看病剩下的最后一点积蓄。
“哇,好多钱啊,够了,够了。”罗金笑的合不拢嘴。
“可是我看这里并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