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汐越说情绪越发激动起来,眼眶也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其落下。
南易风,“妈妈,别说了,这种人没有心。”
杜芸汐不管,继续说,“你究竟知不知道啊!每当我瞧见她独自一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悄然落泪时,那种心痛简直无法言喻,就好像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我的心脏一般。她将自己满心满肺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你,然而换回的竟然只有你的冷若冰霜以及视若无睹。
“你总是信誓旦旦地宣称着要去追寻那所谓遥不可及的梦想,可是就连最为基本的关怀与呵护,你都从未曾施予于她半分。”
话说到此处,杜芸汐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竭尽全力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绪稍稍平静一些。
稍作停顿之后,她才又继续言道:“也许对你而言,她不过仅仅只是你漫漫人生旅途之中的一名匆匆过客罢了,甚至可能只是个无关紧要、微不足道的小配角而已。但是对我们这群打心底里在意她、心疼她的人来讲,她便是这整个世界之上最为至关重要的那个人啊!可偏偏就是你呀,如此轻而易举地便将她那颗真挚无比的真心肆意践踏在了脚下。”
说到最后,她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也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南席的心上。
南易风亲生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紧咬着嘴唇,终究还是未曾反驳一句。
杜芸汐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只见杜芸汐冷笑一声,接着毫不留情地说道:
哎呀呀,瞧瞧你现在这能言善道的样子,再回想一下从前啊,听说你们俩结婚都已经好久好久啦!但是呢,据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你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全部加在一起,怕是连十句都超不过哟!真难以想象啊,人家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呢,就这么被你冷落在一旁,不闻也不问。”
“要知道,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啊,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需求的活生生的人呐!然而呢,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可好,成天到晚只晓得一门心思扑在你自个儿那所谓的艺术追求上面,对于家里面的大小事务完全就是一副漠不关心、甩手不管的态度。”
“既然如此,那当初你干嘛要答应迎娶她进门呢?既然把人家娶回来了,却又这般对待她,还口口声声说跟她之间没有共同语言。哼哼,依我看呐,真正荒唐可笑至极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你才对啊!她如果不嫁给你,嫁给别人肯定很幸福”
说到这里,杜芸汐稍稍停顿了一下,她那美丽的双眸微微眯起,像是要将眼前之人看穿一般。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与愤懑都吸入胸腔之中。
片刻之后,她再次开口,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带着些许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
“如今可好啊!面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人,倒是一下子变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起来了呢。”
“芸汐,席,,,我,,,”南易风父亲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呵呵,,,怎么?是不是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于孩子的疏忽和冷落,终于感到良心不安了?还是,,,别有目的。”杜芸汐继续开口。。。
“现在,,,,竟然妄图凭借这短短几句空洞无物、华而不实的甜言蜜语,就想轻描淡写地掩盖曾经所铸下的弥天大错?”
“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太迟了!有的伤害一旦造成,那就犹如一枚锋利无比的钉子,深深地楔入了内心深处,就算你竭尽全力去拔除它,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也依然会顽固地留在那里,成为一道永恒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过往的不堪和痛苦;”
“又恰似一面被无情摔落在地的镜子,支离破碎,纵使你费尽心思将所有碎片重新拼接起来,可那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裂痕依旧历历在目,无论如何擦拭都难以消除,它们就像一道道丑陋的疤痕,横亘在原本光滑平整的镜面上。”
“想想看,当初你决然离开的时候,可怜的易风他还那么小,那么稚嫩无邪,对这个世界满怀憧憬和期待。可是你呢?作为一个父亲,你怎能如此狠心抛下他,让他独自一人承受生活的艰辛和孤独?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他未来的人生将会因为你的离去而蒙上怎样厚重的阴影?”
南席,,,,他老婆太厉害了,,,,
杜芸汐越说情绪越发激动,声音也随之不断拔高,尖锐刺耳得像是要冲破房顶一般。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怒火和愤懑,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对方的心窝。
整个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压抑沉闷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那种紧张的氛围就好像有一根紧绷到极致的琴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应声崩断。
南易风父亲低着头,沉默不语,心中却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过去的确忽略了太多,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子,都因为他那所谓的梦想而受到了伤害。
窗外,夜色如墨,寂静无声。
室内的灯光昏黄而黯淡,映照着杜芸汐那愤怒的脸庞和南易风亲生父亲愧疚的神色。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无尽的沉默与悔恨在空气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