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他终于可以摘掉冷眼旁观的标签，但似乎，不摘比较好。
手被握住，符骁飘忽的思绪蓦地落在车窗上，池御的眼神炽热。
“哥看看我。”
也许他终于有一点儿靠近符骁了，车里的氛围，让他觉得符骁有话对自己说。
但他总觉得是些自己不想听的话，所以他握住符骁的手，让人看着自己。
符骁不会做到，看着他的眼睛，紧握着他的手，还能说出狠心的话。
符骁没有回应，默认的规矩是不回应就是拒绝。
“有话要对我说…也不要说。”
“好。”
又是一前一后，符骁先他一步进门，然后一级一级地上着台阶。
他落在了后面，他想去扶，符骁已经推开了卧室的门。
“晚安。”
到此为止了，池御的脚步停在符骁的门口，一声晚安就像是例行公事，一点都不温存。
“我睡不着。”
符骁刚坐下，就听见池御的声音，好像有点儿委屈。
符骁站起来，手搭在门把手上，最后只是靠在门旁，凉意贴着墙面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总要习惯自己睡的。
符骁没有开门，但也没有走，他就靠着墙，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也想离池御更近一点，这样就好。
一串脚步声远去，符骁仍靠在墙边。
“我把被子和枕头抱来了…”
被子的一截拖到了地上，枕头也摇摇欲坠，池御手忙脚乱地抱起来掂了掂。
“让我进来好不好…外面很冷。”
符骁想说的话他不太能猜到，但他知道符骁会心软，心软就够了。
“真的很冷…”
池御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等着一个喷嚏。
“进来。”
池御眯起眼睛，鼻子有些痒，正准备打喷嚏，就被牵着进了房间。
他赢了，符骁不会真就非得等着他打喷嚏。
符骁的目光落在池御光着的脚上，接过他手里摇摇欲坠的被子和枕头。
“别光脚…我抱不了你，自己上床睡。”
“好的。”
这种事根本不用符骁指示，池御一翻身就爬上了床。
他眼中的雀跃，符骁只当没看到。
“盖好被子。”
符骁单膝跪在床边，俯身替池御掖被角，又整理了下团作一团堆在池御脚边的被子。
“是这里吗？”
池御从刚掖好的被子里钻了出来，手搭上符骁的后腰。
“嗯，我自己来。”
眼看着人往后撤，池御环着符骁的腰把他往自己身旁带。
符骁在失去平衡的瞬间，伸手抵着床头，一低头，碎发正好蹭到池御的鼻尖。
“我在网上学了很久…会舒服的。”
池御稍稍抬头，贴上符骁的额头，双手环上他的后腰。
“别闹。”
符骁双手撑着床，膝盖尴尬地抵在池御的双腿间，被环着腰，进退两难。
“没闹，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以后。”
这是符骁在车上想说的话。
“还是有个人陪着你比较好…好好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符骁抿了抿唇，看着池御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得很完整。
“符骁。”
池御郑重地喊了名字。
“别人在我这儿什么都不是，有你就有以后，我已经考虑好了，不会再变。”
“池御…”
见符骁皱眉，池御又专心地替他揉着腰。
“你说的都是我不想听的，我最不听话了，只有你能受得了我。”
他没听话过，他一直在有限的能力范围内，不断地反抗。
“听话一次。”
“不要。”
的确，池御本来就是说一句顶一句的性格，只不过碰巧变得顺毛了。
“那…就不说了。”
“晚安，符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