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怔怔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自始至终一话不说,更不想表态。
因为她还在犹豫不决……
夜里,她又做了个梦,反反复复,难以停歇。
梦里出现一只会飞的大象,大象有一对会发光的翅膀,它在空中盘旋鸣叫,哼哼唧唧停落到顾南枝面前。
顾南枝伸手去摸它,它便用长长的鼻子圈住她,将她绕上它的背。
一直飞呀飞,从南方飞到北方,又从天上飞到地下。
最后回落到人间时,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在等着她。
她双手挥起来,兴奋大喊:“哥哥,是你来接我吗?我好想你……”
可当那人转过身来,便看见祁砚川的脸庞刹那呈现在自己面前,他说要带自己到医院,他说要打掉这个孩子,他还说……
顾南枝重重‘啊’的一声,尖叫划过房间,她便被吓醒了。
醒来后,她艰难喘着气,再也无法入睡。
或许,这就是梦境带给她的含义,潜意识在告诉她:“这个孩子你不能要!”
要不,她为什么会梦见祁砚川,而不是梦见傅既琛?
自知道怀孕以来,明明每一个晚上,她都会梦见他,为什么今晚不呢?
可能、大概、应该……是属于神的意旨吧。
生下来也是遭罪,还不如一开始就结束在萌芽的阶段。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神情恍惚,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郁阿姨颇为担忧:“太太,您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今早看起来精神状态这么差?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不比以前,毕竟您现在已经……”
怀孕两个字快要说出口的一刹,截然被她给咽了回去。
郁阿姨只是个下人,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觉悟。
屋里主人都还未发话,她这种做下人的就更不能越轨。
那天,她打电话告诉先生,说太太有孕期症状。
先生在手机里吩咐,等他回去再请医生过来诊断,谁知他回家后,却黑着张脸对郁阿姨说,太太怀孕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讲,切记要保密。
郁阿姨当时就狐惑了。
新婚燕尔,难道怀孕不是天大的喜事吗?为何不能对外公布?
不过她的这一连串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顾南枝数几天不回家,昨晚,先生才刚接她回来,转身就回了公司,还整晚都不回家。
郁阿姨只误以为是两个年轻人在闹矛盾,便换个说法,道:“太太,其实……其实以我多年来的观察,我觉得先生对你真的很好,我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这般用心过,做夫妻的过日子,难免会有矛盾,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您……您就别跟先生计较了,您这几天不回家,我看先生还挺可怜的,烟瘾特别重,三餐都不定时,这样不得病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