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之后,已过三天。
莫一北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苏醒过来,这是他自末世之后第二次昏迷。
“没给你丢脸吧?”莫一北脸色发白,咧着嘴笑着问道。
“算你小子命大!”古十三原以为他醒来会大骂自己一顿,没曾想他这么渴望得到自己的认可。
古十三取过一杯水给莫一北喂下,这才让他舒缓许多。
“入微解刀也没那么难嘛,小爷我短短几天就能使出十解刀了,佩服我么?”莫一北一脸骄傲的说道,回想起那天的战斗,自己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并且使出了十解刀。
“嗯,佩服。”古十三点头答道。
只是这一回答,让莫一北心中一暖,认识了这么久,这是对方第一次认可自己。以前古十三只会否定他的努力,无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他都不以为然。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你能说说另一个世界的我们是怎么遇见的么?”莫一北好奇的问道。
古十三想了想,似是在回忆曾经的往事。
“第一次见面,我们是敌人,你差点死在我的手里。”
“第二次见面,我们还是敌人,我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第三次见面,我们依旧是敌人,只是我们差点都死在别人手里。”
古十三回忆着过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第四次见面,我们是朋友,那时候我快要饿死了。你给我的第一份食物,就是馒头和白粥,我吃的狼吞虎咽。”
莫一北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一直给自己吃馒头喝白粥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心中暗道,以后遇到这个世界的古十三,他娘的一定要给他吃肉!大口大口的吃肉!
“那我们是怎么从敌人变成朋友的呢?”莫一北不免有些疑惑。明明已是要致对方于死地的敌人,又怎么只见了四次之后变成了朋友呢?
古十三没有回答他,反而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末世之初,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幸存者,后来侥幸得到一瓶觉醒液。成为星武者之后,便被一个组织吸纳,从此踏上一条不归路。”
“组织的头领告诉我,在末世之中,不成魔不能活,若想存活,杀戮成魔!他把我培养成为一名潜伏在黑暗中的杀戮机器,为他扫除一切绊脚石。”
“直到后来遇到你,你的行为颠覆了我对末世人类的认知,我的信仰动摇了。你告诉我,不成魔亦可活,我若想活,天奈我何!天定众生我定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古十三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往日的一切都仿佛历历在目。
莫一北从未见过古十三这柔弱的一面,心中为之触动,暗自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让这个世界的古十三再经历这些痛苦。
“路,是自己选的,命,是自己定的。何为命?人一叩则为命,可惜我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只此一生,上不跪天,下不跪地,生不跪满天诸佛,死不跪十殿阎罗,这一叩只跪父母!”莫一北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一提到父母,心中有些伤神。
古十三看着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莫一北,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透彻。
“那个世界里,我的父母可还尚在?”莫一北小声试探性的问道,他生怕古十三告诉自己父母已经死去的结果。
“从我认识你,就没有见过他们……”古十三没有直接告诉他结果,只是这个结果和已经死去了没什么分别。
莫一北双眼一红,泪水流了下来。
“不过听你提过一次,好像他们还没有死,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当我和阿武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里的一切轨迹都不再和那个世界一样,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数。”古十三没想到连死都不怕的莫一北竟然哭了。
莫一北的脸色缓和许多,虽说不知是真是假,那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愿放弃。
“那阿武呢?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莫一北提及铁木阿武,他总感觉这人对自己的情感不一样,每一次战斗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在背后保护着自己。
阿武在他眼里就像个外冷内热的大汉,也有柔情的一面,只是从未展露出来。只要看到阿武站在房顶看着自己,那怕再危险他都会感到心安。
“他是你最忠心的部下之一,为你,可舍命!”古十三一脸肃穆的说道,似乎内心还很是佩服阿武。
“只守君安,生死无怨!”
此时阿武正从外面进来,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到莫一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