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唤醒容羡时,天还没亮,容羡眼下青黑,明显没有睡好,关晏躺在一旁,还在睡。
“服侍我起来,跟国公见礼。”
看着容羡脖子上的斑斑点点,铃兰红了眼眶。
容羡梳洗收拾好了,关晏的侍从才走了进来。
容羡在屏风外用着早膳,听着里面二人时不时搭上一句话,随意用了两口,便放下了玉箸。
“我先去正堂了。”
说完不等关晏有何反应,起身走了出去。
“容羡!”
身后关晏的气恼,容羡也没当回事。
“小姐。”
二人走远后,铃兰喊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药不错。”容羡环顾一圈低声回道。
随后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铃兰扶着容羡,走的有些慢。
到了正堂,坐满了一屋子人。
容羡淡定上前,端了茶水,没理会地上的蒲团,直接递给了老国公。
“公爹喝茶。”
屋内人瞪大了双眼。
“身为儿媳,敬茶不跪?”老国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容羡站直了身子,“可我也是监察吏吏主,监察吏监百官,掌朝堂,吏主见官不跪,国公,忘了吗?”
老国公胸膛剧烈起伏着,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公爹,请喝茶。”
这次容羡的茶,老国公接了。
“婆母喝茶。”
国公夫人看着年轻许多,她是关晏的亲娘,也是老国公的继室,原配得了重病,早没了,一个儿女也没留,后来便娶了这位。
周少傅的嫡次女,周席。
“怎的不见云飞?”
周席没接茶水。
“未起。”
屋内安静了。
周席是看了元帕的,容羡都起了,她儿未起?
也有些怪罪容羡不留面子,屋内这么多人,大大咧咧便说出来了,果真如外边所说,没有教养。
“出嫁从夫,不等云飞起身,你一人来作何?”
容羡直起身子,将茶杯放了回去。
“夫人,监察吏上下几百张嘴,卷宗堆积如山,他们也能等?”
“期期。”
骆期期抱着大大小小几个盒子走了上来。
安国公只有关晏一个嫡子,关雎洲一个嫡女,但庶子庶女可不少,除了一个庶子,两个庶女比关晏小,其余的年岁都长与关晏。
所以关晏还有不少小辈。
容羡不管大小一一送了礼。
“谢过世子妃。”
“谢过叔母。”
“儿媳还有要事,还请公爹婆母见谅。”
说完,容羡转身便向外走去。
“等等,你还要上朝?”老国公诧异道。
“公爹说笑了,这个时辰都散了,监察吏要事可等不得。”
穿着裙衫,容羡头也不回,出府了。
到了监察吏才松了口气。
换了身轻便的衣衫,脖子处点点斑驳,也遮不住。
“小姐。”骆枳指了指脖子。
容羡反手摸了一下,“不痛,我自己掐的,不过这事你二人可不许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