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庶妹个个心眼多,欠收拾。”
——“你这次伤势还好吧?我听说你挨了刀子,
——“咱们不会要成姐妹了吧。”
魏封远黑了脸。
他也说了很多话。
——“边境天很蓝,你会骑马,要是去那里,一定畅快。”
——“咱们许久没见了,你就盼我点好吧。一个姑娘家,说话也讲究点。你臊不臊?”
——“我好着呢!外头传什么你都信?”
那天,他也彻底捅破了窗户纸。
——“谁要和你做姐妹,你当我每月不落给你寄书信,是闲的?我兄长都没这待遇。咱们认识很久了吧,不是要和你凑合。沈瑾,我想和你来日方长。”
——“每次迎接我,在人堆里挤不挤?”
——“你嫁给我,以后大大方方在家门口等我,行吗?”
上次想那个人是多久之前了。
久到她以为她都放下了。
可其实没有,反倒懦弱越来越不敢去触碰。
沈瑾不敢再想。
她把盒子移了回去。
“拿回去吧。”
虞听晚没想到她是这个态度。
“您……不打开瞧瞧吗?”
沈瑾笑了一下,笑容很淡。
“里头的玉佩我见过。”
虞听晚微愣。
“当初你小叔得到皇令没在上京待几日便返还边境。本是说好提亲时给我当做信物的。可他又怕我看上别人了,怪是霸道,直接挂我腰间,约定好等他三书六礼聘我为妇,也要戴着玉佩入魏家的门。”
沈瑾:“只是后来入宫了,这玉佩在我身上到底不妥了。到底是我负了他,等你小叔再从边境回来时,我已是宫妃不好再见他,便让身边的奴婢退还的。”
她半个字不提,当时她是拿出玉佩让兄长和父亲看的。
她说她和魏封远的事,她说她要当顺国公府二夫人。
她跪在地上,求至亲不要把她送去皇宫。
可父兄却斥她糊涂。
——“靖远将军固然是好,可能和皇上比吗?咱们沈家是什么人家?高不高低不低的,皇上看上了你,就偷着乐吧。”
甚至动作快的,次日就把她送去了皇宫。
谁都没反应过来。
也没拦住。
玉佩不是没送出去。
而是更遗憾的无奈退还。
同时带着沈瑾的期盼。
她觉得自己不值得魏封远惦记了,也希望魏封远能把这块她曾短暂拥有过的玉佩,重新找个主人。
她被毁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魏封远得娶妻生子,他得好好的啊。
但他牺牲了。
孤家寡人的,最后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沈瑾哪有脸收?
虞听晚却又把匣子递了回去。
“太妃想必也有所耳闻,我和夫君是乡下成的亲。”
“还是前些时日,夫君在祠堂,亲笔在家谱上头添了我的名。”
“魏家家谱格外的厚。”
她像是闲谈的口吻,不疾不徐。
“听说早几辈人丁是格外兴旺的,只是到了公爹那一辈,就知剩下他和小叔二人。”
“公爹的名字和婆婆是挨在一起的。”
虞听晚说:“我也瞧见了和公爹并列小叔的名。”
她缓缓看向沈瑾,一字一字道。
“小叔一生未娶,可他名字边上和公婆那样,也有个人名。”
沈瑾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虞听晚:“夫君后来告诉我,那是小叔的字迹。”
家谱等闲无人会翻。
显然魏昭也意外,不知魏封远是什么时候,怀揣着什么心思写下去的。
觊觎宫妃吗?
是的,他觊觎。
虞听晚:“小叔认您。”
“入了家谱,供奉在祠堂,那便是魏家长辈都认可的。”
她很轻很轻的喊沈瑾:“叔母,这是物归原主。”
空空的宫殿,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传来女子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