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童绎先声夺人,上门就是连诈带吓,一下子就破开了敖三的心防。
敖三不知道童绎做过什么,带着他取了官印后,说道:“当初杀了罗秀秀,姚裕国吩咐把官印一起埋了,只是小人贪心,想要换些酒钱,因此私藏了。”
“确实是个证据,然而不够,须得找到罗秀秀遗体。”童绎说道。
“官人放心,小人把罗秀秀埋尸之地记得清楚,定无差错,只求官人说话算话。”敖三说道。
“放心。”童绎说道:“家财抄没,家人免于流放。”
“多谢官人。”敖三认命了。
他以为自己不招,别的人肯定会招供的,却不知道他不招供,童绎甚至都不能拘捕其他人。
当时杀一个万户可是泼天般大功,参与人员相当于带了免罪光环,不要说童绎,哪怕文天祥都不好堂而皇之抓人审问。
回到杭州城里的两浙陆总管府刑曹衙门,童绎让敖三做了口供后,一边封锁消息并飞报刑部,一边带敖三去找遗体。
确实如敖三所说,地方记的清楚,很快把遗骨取出。
没什么特征,但是骨头上刀枪痕迹与敖三对的上,两具尸骨的体型也符合罗孙二人的体型。
事已至此,基本是板上钉钉,刑部文书下来,两浙路总管府直接派了一营军队协助抓贼。
就在童绎带人回到台州时,姚裕国正在送三儿子一家上船。
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不定当,因此送一房出去算作分支。
此时,四汉路与东瀛各国都在大力招揽移民,拖家带口来投的只看官府路引便给安置田舍,姚裕国给三儿子改了名字和籍贯,便算是断了关系。
当初姚裕国变卖宝石后,在临安府购置了不少房产和商铺,后来又在扬州、承天府、镇江置业并投资海贸,如今早已经是台州大富豪,给三子带走的银币便有一万。
奈何,全部被拦截。
姚裕国佯装镇定,道:“我乃朝廷命官,何故阻拦”
“现在不是了!”童绎冷笑着打开吏部免职文书与刑部拘捕文书,道:“杀人冒功,劫杀商旅,姚裕国,没想到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瞬间,姚裕国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刑部文书可能是协助调查,吏部免职则是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想我谨慎小心,却还是事发,命该如此!”姚裕国惨笑一声,猛地撞开身边捕快,冲到江边纵身跳了下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怒吼中,捕快们跟着跳进了水里。
只是姚裕国也是水上混饭吃的,水性精熟,并不比水军老卒差,居然没能抓到。
“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童绎气坏了。
想他往常办案从无差错,遭遇姚裕国却吃了两次瘪,实在是气。
只是茫茫大江,不论是找人还是找尸体都不容易,但是姚裕国暂且无踪影,其家人财产可飞不走。
不提田地房产商铺股份,就是现银都有十万两,也难怪姚裕国做官这么些年一文不贪,实在是没什么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