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邪，继续尝试站起。
可是下半身硬邦邦地像石头一样，完全和大脑失去了联系。
小何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又哭又嚎，还在地上打滚儿。
老人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叹息：“又疯一个。”
大姑娘也没对小何流露出多少同情，扶着老人家朝旁边屋子走：“您先歇歇，弄个人回来可费劲儿了，别病加重。”
“村长那边通知说晚上分肉，今晚能吃点饱肚子的了。”
大姑娘温柔的话语逐渐消失，小何木木呆呆地趴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黑得很快。
等小何终于接受了自己瘫掉这个事实，抬眼看外面时，发现天色黢黑，别说灯火，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小何有些慌。
别说城市，就连农村都很少见这样极致的黑。
小何在地上爬着，他记得老人家在旁边的屋子，他想去找人，就算老人家长得可怕，他也是人啊。小何现在十分想要和同类挨在一起。
“哎呀！”
小何双手撞在了什么很硬的东西上，他还没有痛呼出声，先听见了大姑娘的声音。
小何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大姑娘姣好的容貌，他不好意思极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撞到你了吗”
隔了一会儿，大姑娘抱怨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你小心点儿！差点把我踢翻了！”
小何乱糟糟的脑子根本没有听出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他羞愧得很，轻声为自己解释：“太黑，看不见。”
大姑娘“奥”了一声，“对了，忘了你们外乡人眼睛不行。”
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堂屋里就亮起黄色的烛火。
虽然现在还是有些暗，但至少能看清了，
小何激动得想落泪。
他想站起来，体面地和大姑娘说话，可是双手一撑地就想起来，自己废了。
小何的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他还年轻啊，他以后可怎么办。
大姑娘人美心善，蹲下来问他：“喂，你怎么了”
小何哭得鼻涕糊在地上：“我废了……我站不起来……”
大姑娘一脸轻松：“这个啊。你不就是为了治这个来我们村的吗”
小何捕捉到重点，激动问：“你们村有人能治怎么治多少钱我能给，我不够我可以借，求求你们，一定要治好我。”
大姑娘突然偏头朝漆黑的外面看了看，有些焦急地站起来：“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领肉。晚了就要不到好的。”
大姑娘步伐匆匆地走出去。
小何想抓住她问完，结果住抓住了裤腿。
大姑娘裤子上不知有什么，抓的小何手掌钻心疼。
可是当他摊开手掌，上面又什么都没有。
古怪。
奇怪。
小何等不及大姑娘回来再问她怎么治自己的瘫痪，他努力着朝老人家住的房间爬。
有了烛火，看得清楚，他费了点时间就爬了进去。
小何正要说话，突然感觉不对，这屋子里住着老人家一个，怎么会有好多个声音。
有女人有男人，有老人有小孩。
一阵凉风吹过，小何狠狠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