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平局吧。
雷越看看莫西干块状的魁梧肌肉、外套上的摇滚钉珠，欲言又止。
他们这些人，见得太多了，是骡子是马还是驴，一眼就看得出来。
绫莎从沙发上起身，对莫西干说道：“刚才楼下的12号桌，我看那帮人很不顺眼，帮我收拾一下他们，教教他们什么叫礼貌。”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绫莎抱过那块黄色滑板，身影穿过炫光往楼下走去，雷越只好先跟上了。
雷越继续执行着指令，表现这个角色，低声道：“我就是想过些不同的生活……”
“嗯。”莫西干沉着面点点头。
“可能吧……”雷越说，对于拉基的变化看在眼中，情绪更高昂，指令台又在说着：
雷越默默地点头，这不是演的，是真的一时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那神态举止比刚才青涩了好几倍，却毫无表演的痕迹，一切看上去都那么自然。
而他的身体是一台执行命令的机器，精确到位，不多不少。
雷越一想，立即从表现派转回本色表演，放任自己的慌乱，“我……也许，可能……”
那边，莫西干双手环胸，眼神里也多了一点明亮。
拍拍正面、侧面、背面，尤其是走近上前一些，拍他那边烂脸的特写。
那双沧桑的眼睛打量着雷越，“不管你是不是快死了，你都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要做，赶不了。”
深呼吸、皱鼻子、说台词、话声要不太利索、带点儿颤……
“如果让伱选，选了就能实现，你会选择当正选择、负选择还是平局”
遇到这么适合、优秀的演员，拉基拍起来的劲头自然也更大了，无论是脚下走位、手上摇晃摄像机，都使出着自己的本事。
“我、我叫雷越，唔是东州人，高考刚完，艺术生……没考上哪家大学……”
“落榜艺术生是吗这就是你要参加这场游戏的原因么，为了翻身”
立即控制住戏外情绪。
“不用急着回答我。”拉基说得平稳，脸上却已经笑开了，得意于还是能给这个天赋过人的菜鸟制造点表演难题。
雷越一直目光闪躲，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也许不是赢不赢吧，能参加这种游戏，对于我已经是赢了……某种意义上。”
好好好！金妮无声地鼓着掌，看到这么好的表演，不禁连连地大口喝酒，红酒杯很快就空了，她又给自己倒满。
“我这个人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嗯，绝对是这样，我是个没用的垃圾，没被任何男人正眼瞧上过。你可以看不起我的，如果你踩我觉得会爽，那你就踩吧……”
主演他这么一想，心脏顿时砰然而跳，是的，主演。
雷越听得有点怔，不禁回头瞥了瞥，发酒疯
只见金妮摆烂般的姿势，双手搂着沙发，唠唠地说着：
他的眼睛余光注意到，绫莎正盯着他在看，似乎很想听到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了，现在，我们有了一位新人，来自东州的——雷越！看看他能不能成功吧，明天见！”
听到停机二字，雷越顿时呼出一口气。
最后，他只是说了句，“真就一下就好。”
拉基在镜头后面又说道，边说边走动，围着雷越拍了一圈。
绫莎没说什么，那边的金妮已是喝得有些醉态，“拉基，别说你了，我也觉得这次能发财。”
她说得自己终于有点哽咽，“可是，我没有结婚，没有生孩子，不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吗……”
“快走，快走。”拉基摆摆手，让雷越走就是了，嘲笑道：“其实这个家伙，不叫金妮，她叫金招娣啦，一喝醉就逊得不行，想结婚呢但是没人要哈哈。”
“……”雷越不知道能怎么接话，就埋头跟着绫莎离开，从铁架楼梯走下去。
“你这些朋友，挺有意思的。”他说道。
“老害群之马了。”绫莎又说出这个评语，“人事是一件不做，作妖的事是件件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