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君卿也不强求,他笑着同唐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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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暖厅后,四下无人,君卿方问道:“你这副手,好用吗?”
他如此一问,唐刃不需要多想,立刻便明白了他话中意,轻笑道:“倒也用的称手。”
君卿微勾嘴角,语气淡淡道:“既如此,也该让唐忠他们见见。”
唐刃应了声好,挽着君卿的手向偏厅走去。
到了偏厅中,下人已经端来了炭火,何巍与赵沉两人正在炭火边取暖饮茶,见他二人出来,忙起身抱拳作揖道:“夫人,将军。”
君卿清朗的声音传来:“二位不必多礼,就当是自家中,随意即可。”
那两人抬起头:“多谢夫人。”
他们只看了君卿一眼便移开视线,不敢久留。
想着自己在这,这二人必然是不自在的,君卿当下便道:“失陪了,你们聊,我去看看今日的鱼汤可有炖好。”
说着他拍了拍唐刃的手,示意他在此陪他们二人。
这两人虽说是唐刃的下属,可来者便是客,自然不能薄待了。
唐刃却拉住他的手,向主位走去:“不必麻烦,好了自然会有下人告知。”
随后他对另外两人道:“都坐下,听夫人的,当自己家便可。”
他牵着君卿坐在主位,另外两人也坐下。
很快,春芍端着奶茶前来,替换掉另外两人面前已经冷了的茶。
茶入口后,唐刃这才再次开口:“正好你们今日来了,我这倒是有一事想麻烦你二人。”
闻言,赵沉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开口:“将军请说,您有事吩咐便是,何谈麻烦。”
而何巍还捧着手里的茶,反应慢了些看着唐刃,听了赵沉的话,他这才开口:“将军吩咐便是。”
“我府中有二人,虽是家仆,却素来亲厚,他二人有鸿鹄之志,意在从军,我自然是要鼎力支持的。
然而他二人虽志在此,终究是不通此道,我思前想后,不如给两人寻一良师,依你们之见,何人合适。”
唐刃说完,捏起桌上的落生果剥开去皮,喂给君卿。
他神色淡淡,仿佛只是与他人闲话家常一般。
可他话里的意思,那两人如何能不明白。
今日这顿饭果然不是好吃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并未犹豫太久,赵沉便道:“不知将军所说之人现在何处,可否让属下见上一见。”
何巍倒是全然不语,只露出憨笑来再次饮了口茶。
眼见他手中的茶盏即将见底,春芍上前,再次为他添上。
何巍看着春芍,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他开口道:“多谢姑娘。”
春芍礼貌性的回以一笑,继续站回君卿身旁伺候。
唐忠两人就在偏厅外,唐刃只是轻喊了声,他们便走了进来。
方才唐刃所说,两人是听得清楚的,他们压下心中激动,抱拳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唐刃继续剥着他手里的果儿,淡声道:“是这两位想要见你们。”
两人又对赵沉他们同样抱拳行礼。
赵沉起身,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打量一番后,方笑道:“确实是个从军的好苗子。”
随后他又继续道:“将军何必再费心思寻找他人,我看这两位小兄弟确实不错,不如交由属下二人,你说是吧?老何。”
何巍等的就是他这话,自然是忙点头:“言之在理,刚好我也想收个徒弟。”
唐刃终于抬起了眼皮看向唐忠二人:“既然如此,你二人还不快见过师傅。”
那两人也上道,当即便跪了下来,行拜师礼。
赵沉二人笑盈盈的受下,不过是收个徒弟,此事对他们也没有坏处。
而且唐刃有如此打算,那便说明这两人必然是有重用,与他们交好,来日必有益处。
半个时辰后,酒桌之上,众人依次落座。
就连唐忠两人也上了桌,美其名曰给各自的师傅作陪。
一顿饭倒是宾主尽欢,到了戌时,这场席才散去。
赵沉二人都饮了不少的酒,唐刃差了唐忠两人送赵沉二人归家,同时递了个盒子给他二人,说是用作买狐裘的银钱,可那盒子沉甸甸的,瞧着倒不像是仅能买来一套狐裘。
君卿先一步回了主院,屋里地龙正热,他命春芍送来热水,沐浴倒是不冷的。
等他穿好里衣后,唐刃才推门而入。
他今日并未饮酒,又沐浴过了,身上并无酒味,只有淡淡的皂珠香。
君卿靠在他怀中,等着他为自己擦拭着弄湿的发尾。
唐刃一手握着君卿的长发,另一手用棉布细细裹住,待棉布吸了水后,又换了另一块干净的。
他手中动作不停,低头看着怀里人正在把玩一只木头雕刻的大耗子。
这耗子穿着衣裳,头顶的两只耳朵又大又圆,尖尖的鼻子两边是细长的胡须,雕刻的活灵活现,憨厚可掬。
唐刃轻声笑道:“这么喜欢吗?”
君卿却是问他:“这种模样的耗子,为何我从未见过?”
这玩意儿是唐刃前两天忽然送给他的,一看这副样子,他便知道是唐刃自己打造的。
君卿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耗子,自然是稀奇的不行。
听他问起,唐刃淡然道:“异界耗子,你自然是从未见过。”
他在营中闲着无事,便玩起了木雕,他雕的多是一些从前见过的玩偶,本就想着是哄君卿开心的,奈何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只米老鼠。
君卿略有些可惜道:“若是咱们也养一只,定是十分有趣。”
他想着,木头雕刻的便如此喜人,不知道活物该有多么可人呢。
听他如此说,唐刃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心虚。
当初脑子一抽,他哄这人这种耗子在他们那里人手一只,养做小宠的。
他当时显然是半开玩笑,可是这人却信了。
事后他未做解释,这误会也就误会下去了。
“咱们养着玫瑰便够了,好了,时辰不早了,去床上歇着等我。”
唐刃忙岔开话题,刚好君卿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
闻言,君卿回过头来看着唐刃,语气软软开口:“天寒地冻的,当真不能让玫瑰进来睡吗?”
他说着还眨了眨眼睛,眼中写满了渴求之色看着唐刃。
别的唐刃还能忍,可被他如此看着,唐刃怎么可能忍得了,他低下头在君卿唇上落下一吻,哄孩子似的开口:“你乖,玫瑰有自己的屋子,它素来喜爱自己独睡。”
目的没达成,还被占了便宜,君卿轻哼了声,抱着玩偶起身。
他走到床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盯着唐刃,眼中明晃晃写着不太乐意。
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唐刃忍不住勾起嘴角,他随手解开衣带,褪去外衣后,同样躺在床上。
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他咬着君卿的耳朵低声开口:“玫瑰能像我这样给你暖被窝吗?”
两人隔着轻薄的里衣肌肤相贴,唐刃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君卿都感受得到,他面上闪过薄红,立刻闭上眼睛假寐。
可唐刃却是贴得更紧,像个火炉似的紧紧围着人家不放,很快两人的呼吸再次纠缠,冬夜漫长,两人挤在一块睡,总归是不会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