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暗自唾弃自己,正欲起身之时,君卿却主动伸出手来,环住了他的脖子,犹豫片刻方轻咬下唇道:“你轻..些..我...”
他虽说是对此事心存畏惧,可总归还是满怀期待的。
说着他将头偏过去,再也不敢多看唐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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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摇曳至天明,一切才终于归于平静。
不知睡了多久后,床上的人才幽幽转醒。
钝痛、酸胀、软麻,这是君卿醒来便无法忽视的感受。
他软着腰胯跌回了榻里,被折腾散架的错觉令他眼前都五颜六色的斑驳了一阵。
而此时,那夙愿得偿的男人正精神抖擞的咧嘴笑开来,守在床边。
见他醒来,唐刃立刻凑了上来:“醒了。”
见他这副略带讨好的笑容,君卿再次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用点点星痕的手臂遮住眼。
昨夜折腾到不知何时,他算是见识到了唐刃的可怕,今日是一点也不想理他的。
唐刃见此立刻端正态度:“卿卿..为夫错了..”
见这人还是不理他,唐刃握住君卿的那只手,轻声哄着:“是为夫太过猛浪,一时失了分寸,卿卿尽管打我..”
说着他握着君卿的那只手往自己脸上扇去。
君卿眼尾泛着红痕,他看向唐刃,开口之时带着一丝委屈:“你惯会欺负我..”
开了口方知,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如同破似的。
唐刃立刻拿起早已备好的蜂蜜水,时刻在炉子上煨着呢。
他用手试过后,正好入口,这才喂给君卿。
开了口才发现自己喉咙里干涩难受,君卿就着他的手将水喝下。
可随后,他眼中的委屈更甚,甚至还有一丝羞怒。
他先前是不知的,这人不知何时背着他学了那么多的花样,最后全部学以致用到他的身上了...
想到这,他瞪了唐刃一眼,许是实在气不过,干脆抄起身下的枕头砸了过去。
可这一动,又牵扯到酸软的腰肢,整个人再次跌了回去。
飞来的枕头唐刃没有避,他伸手接住跌回榻里的人,动作轻柔的为他按摩着腰身。
他坐在床边,面上的笑容真挚,可眼里的心虚却是一览无余,讨好的开口:“乖宝,夫君怎么会舍得欺负你。”
君卿靠在他怀里,没好气的开口:“今晚我与玫瑰同睡。”
“我不同意,哪有刚成亲就分房睡的。”
唐刃说罢又摸了摸君卿的肚子问他:“饿了吧,先用膳。”
说着他将枕头垫在君卿腰后,起身向外间走去。
很快他端着热水回来,根本就不给君卿动手的机会,伺候着他盥漱后方端来一碗鸡丝粥。
闻着粥香味,君卿这才觉得腹中饥饿,昨夜折腾了一宿,他只在睡前迷迷糊糊被这人哄着吃了些东西,如今不知是何时了,但他必然睡了许久。
君卿本欲自己来,可唐刃已经将勺子递到了嘴边,他也只好张开口。
这粥熬煮的软糯,即便是幼儿也可食用。
唐刃一边喂着他,一边笑道:“王爷准我休沐半月。”
闻言,君卿眼中顿时浮现喜色,他并未开口,只乖乖的吃着唐刃喂来的粥。
直到一碗粥用过后,他方问道:“几时了?”
唐刃应道:“酉时了,可还要用些?”
一听自己竟睡了如此久,这下府中岂不是都知晓他....君卿脸上顿时爬上红痕,他摇了摇头,嗔怪道:“你昨夜属实过分,罚你三日只能睡偏房。”
唐刃一听,这还了得,当下便跪在床边:“不要,天寒地冻的,咱家可没有多余的被子,卿卿是要冻死我吗?冻死了,谁给你暖床。”
听他胡扯,君卿轻哼了声:“越来越不着调了..”
唐刃握着君卿的手,他适当的露出一抹无害的笑意来:“卿卿莫要恼了,待过两日,我们去城外赏雪可好。”
知他是在转移话题,君卿倒也是配合着他,他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
这人哄着自己,自己自然也是要给个台阶下的。
随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他问道:“玫瑰呢?”
昨日大婚,两人皆是不得闲,哪里还顾得上玫瑰。
在君府之时,玫瑰还在他手腕上老实待着,可后来入了府内,玫瑰便趁乱溜没了踪影。
听君卿问起,唐刃也是一脸懵色,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在它自己房里呢。”
可随后他感应了一下,并不在。
君卿闻言却立刻提起让他去唤玫瑰过来。
唐刃在原地没有动,君卿目露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好一会儿后,唐刃看着君卿,面露迟疑开口:“卿卿,咱家玫瑰好像暴露了。”
君卿:“......”
而此刻,莫飞鱼的住处内,他正将烧鸡撕成小块喂给玫瑰,一边还嘀咕着:“这成了精的耗子胃口可真大。”
在他面前,还堆着另一只烧鸡的骨架。
玫瑰只管吃,对莫飞鱼的话一律装作听不懂。
昨日府中人太多,它便溜出府去玩耍,夜半回来之时,它本意是想溜进莫飞鱼的院子凑合一晚,结果却被莫飞鱼抓了个正着。
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它夜里装成耗子扰这人好眠,捉弄于他。
这人竟将它当作是成精的耗子。
见了它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新奇起来,竟想养作小宠。
玫瑰知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又加之是自家爹爹亲近之人,对他倒是没有下死手。
不过它也知道自己是不能暴露的存在,所以便跟着这人,欲等唐刃发现了再做打算。
莫飞鱼丝毫不知晓,面前这个看着憨厚可爱的小妖怪实则是个杀器。
若不是他是君卿师父,恐怕如今已经葬身花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