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惊朝自己院子走去,他步子跨得大,陈忆典要小跑着才跟得上。
“他就没跟你说什么吗?我听说大理寺的官员都在回来的路上了,可并没有他在其中”
“呵,是承王告诉你的吧?他倒是消息灵通”
“你别管这个,我问方鸿江的事儿呢”
陆迟惊突然停下了脚步,吓得陈忆典赶忙刹住脚,差点撞在他身上。
“发什么疯突然停下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不清楚他的行踪。我去桐州后他便自己单独行动了,谁也没联系上他”
说着,陆迟惊又用看好戏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陈忆典一眼。
“说不定呀,他在桐州早就觅得温柔乡了,正乐不思蜀呢,哪里还想回来”
陈忆典抬头狠狠盯着他,被他气得胸前起伏都猛烈了些,死贱人真是欠喷。
陆迟惊见她被气得不轻,喉间溢出舒爽的笑声,拍了拍她肩头后就转身走开了。
陈忆典气冲冲跑去了承王府,方鸿江已经两三个月没给她来信了,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若是出了意外,那陆迟惊从哪里得来的那些信件?你别想太多了”
水榭旁得亭台里,陆瑾延拿着鱼食慢悠悠的往水面撒去。
柳痊被抓后他便得了消息,陆迟惊快马加鞭拿着证据回来就是要赶紧给柳痊定罪,看来陆瑾谰他们是不着急收网了。
“可是他们一个人都联系不上他……而且他既然找到证据为什么不直接带回来,还要让人转交给陆迟惊,他不怕陆迟惊昧了他的功?”
陈忆典摸着下巴思索,陆迟惊又不是方鸿江的上司,且这人是太子一党的……该不会是陆迟惊暗害了他,为了抢他的功劳吧!?
陆瑾延看着她突然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忍不住勾起嘴角。
“欺君之罪,陆迟惊还犯不着为了这功劳去铤而走险。更何况,你也小瞧了些方尚书,能有自己的底气不站任何党争,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大臣能做到的”
“那他究竟为何不回来?也不和他人取得联系,像是消失了一样”
陆瑾延看了眼不远处的竹林,一根竹竿在受力后弯下又回弹,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被风吹大所致。
“或许他发现了其他什么需要继续调查的事情?毕竟桐州决堤一事决不可能是柳痊一人能操控的,为免打草惊蛇,他只能暗中行事”
听他这样说陈忆典提着的心才松懈了些,只要他人没事就好。可下一刻她又紧张得不行,这不就意味着他此刻独自一人在桐州孤军奋战吗?
陈忆典忧心的撕扯着嘴上的小片干皮,丝丝血迹从干涸的裂缝里渗出她也没发觉。
正苦恼着,手上的动作被陆瑾延握住手腕叫停。
“别想太多了,方鸿江既然有本事调查出柳痊,自然不会任由自己落入险境”
陆瑾延看着她眼下一片淡淡的青影,嘴唇也是干燥起皮,比以往憔悴了不少。
“看你这两天便没休息好,赶紧回去好好补补觉,让人给你炖点雪梨百合汤,养心安神”
陈忆典离开后,陆瑾延才坐到石凳上,拿起帕巾擦拭着指尖残留的鱼食。
“出来吧”
他目光只落在眼前,不远处的竹林里传来一声动静,很快便有人影快步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