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找我何事不妨直说吧?咱们兄弟之间,何必兜圈子”
陆瑾谰脑子里不断回忆这几天的事,思索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给自己挖了坑。
陆瑾延享受着嘴里的鲜香,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五弟说的是。你也知道,咱们兄弟几个,就你一人成婚了”
陆瑾谰看他的眼神又防备了些。
“这太子妃呢,看来也很合你的心意。只是……三哥得先提醒你一句,不止你这太子的位置,就连太子妃,也有人心存觊觎呢”
陆瑾延似聊家常般语气悠闲,他拿起酒杯喝了口热酒,看向陆瑾谰的眼神却全是嘲弄。
“三哥这是什么意思?”
陆瑾谰放在矮几下的手逐渐握紧,显然不满他对陈忆源的调侃。
陆瑾延依旧面带笑意,他轻挑眉尾,从身旁拿起那幅画卷递给他。
“陈国的二皇子,手段狠辣不留余地,听说陈国几个皇子都折在了他手里。只是,他做这些似乎不仅为了太子之位,而是在帮给她人收集兵权,拉拢朝臣。
我就好奇,他既有如此野心,又怎么会甘愿以自己为棋为他人铺路,五弟你说,他这套“嫁衣”是给谁做的?”
陆瑾谰皱紧了眉宇,陈国二皇子陈颂影,他知道此人,偶尔也听阿源会说起他,听她的意思,是友非敌。
他接过那幅画卷,抬手将其展开,待看见画卷里陈忆源的画像,陆瑾谰瞬间握紧了卷轴,似要将其捏碎。
他的眼里露出狠戾的杀意,若是陈颂影在此,他怕是要将其千刀万剐。
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陆瑾延满意的喝了杯酒。
“也不知是不是我看岔了,这画卷里的,看着倒像是刚及笄的太子妃。不过像这样的画,陈颂影可是藏了千百幅,五弟若是想确认画中人,倒是可以派人去陈国打探打探”
听着陆瑾延轻飘飘的语气,陆瑾谰哪能不明白他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陈颂影。
他将画卷收起,恨不得即刻将其烧毁,一想到那些都是出自陈颂影的手……还有画卷下方题的那些诗……陆瑾谰怒得快咬碎牙根。
可是,他毕竟对阿源还有用,倘若他是个废子,以阿源的性子是不可能让他苟活到现在的。
陆瑾延见陆瑾谰很是迟疑,轻笑一声。
“这陈颂影用尽手段只为给妹妹铺路,如此兄妹情深,真是感天动地。你说,是他这个哥哥宅心仁厚,还是太子妃这个妹妹手段了得呢?”
啪!!!
陆瑾谰一掌拍上矮桌,桌上的酒杯全都跟着移了位。
“三哥,慎言”
陆瑾谰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几个字,他的眼神凶狠得可怕,阴鹜目色渗着刺骨的寒意,陆瑾延还真没见他如此动怒过。
听到陆瑾延一口一个哥哥妹妹的,他知道他是想故意恶心自己,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膛。
“我也是担心五弟,陈颂影存了什么心思,想必不用我多说。他日日夜夜对着那些画像,这其间的情谊,三哥真是不敢细想。倘若哪日他当真手握陈国大权,你猜他第一件事是要做什么?”
陆瑾延扶起摇摇欲坠的酒杯,陈颂影必须得死,他活着一日,对陈忆典姐弟便是后患无穷。何况他还是个违背人伦的禽兽,这种疯狗无论去咬谁,都免不了死伤惨重。
陆瑾谰拿起酒杯一口饮尽,辛辣的烈酒刺激着他本就沸腾的血液。
联想到陈忆源不断给他张罗纳妾的事……还有她每次都雷打不动的避子药,陆瑾谰再次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陈颂影这个禽兽,阿源继续用他这把刀,只会脏了自己的手,他决不允许这种混蛋染指她半分,只是想想也不行。
看了眼对面陆瑾延谦和的微笑,即便知道他是在利用自己,陆瑾谰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陈颂影多活一日,都是对阿源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