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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宜修(5)(2 / 2)

宜修盯着她看了一会,接过茶喝了一口,没有再提起,剪秋松了一口气,宜修又问起其他的事,说着说着忽然道:“那染冬的家里人将她接回去了吗?”

“他们都不愿意来......小姐?”

宜修迎着剪秋慌张的目光,扯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染冬也没了,是不是?”

剪秋今年不过十六,染冬十八,是她们几个里的大姐姐,平日里总嫌弃她们笨手笨脚,却又将大部分事情接过去做,又苦口婆心地告诉她们,一定要好好学,来日才能做好小姐的左膀右臂。

原本染冬是唤宜修侧福晋的,可柔则入府后她就改了口,只在人前换回侧福晋的称呼,另外几个丫头也跟着她学,她训斥几句,最后也不过叮嘱“人前可要注意规矩”。

宜修看着剪秋大滴大滴的眼泪,心里堵得慌,她擦了擦自己干涩的眼眶,很难受,可是她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你且告诉我,染冬是怎么死的?”

剪秋抽噎着道:“那日我们将染冬姐姐抬回来,打算给她换身衣裳,谁知她腰间竟有一条刀口,已经流不出血了,我探她鼻息,已经,已经没有了......府医说,她流了太多血,又在雨水里泡着,便是再早些带回来,也不一定能救......”

“侧福晋,苏公公来了。”

剪秋胡乱抹了把脸,躲进了床帐后头,宜修看向帘子外,苏培盛满脸为难:“侧福晋,贝勒爷说,弘晖阿哥下葬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后日。”

“后日?!”宜修的声音骤然拔高,“都还未开始正式停灵,怎么能这么匆忙?”

苏培盛心中叫苦:“侧福晋,这也是钦天监定下的日子呀,爷前几日就叫府里准备起来了,侧福晋休养了好几日,他才敢差奴才来禀报,唯恐影响您的身子啊。”

话说的好听,可无外乎就是一句:钦天监定的,准备也做好了,更改不了。

送走了苏培盛,宜修一把将床上的物什统统甩了出去,剧烈的头痛袭来,她抱着头倒在床上,张着嘴大哭,可她发不出一丝声音,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剪秋紧紧抱着她:“小姐,小姐!你不要吓奴婢啊,小姐!”

宜修紧紧攥着剪秋的手,眼里蓄起了滔天的恨意:“是谁伤了染冬?那一日正院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不开门?”

剪秋更伤心了:“小姐,听荷的事情奴婢也不清楚,但是那一夜,府医诊出福晋有孕,贝勒爷与福晋在内室,听不见外头的动静,院子里的奴才偷懒躲雨去了,也无人去禀报......”

剪秋再说什么,宜修已经听不到了,她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她恍惚间又想起了幼时在乌拉那拉氏府上的日子,那时候她以为,嫡女和庶女的身份就是一道鸿沟。

可是如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