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撕裂般的痛。
年世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她的身下都是血迹,新做的旗装下摆已经一片鲜红,她听到颂芝的尖叫声,在闭眼前的最后一刻,她瞥见她的齐姐姐满脸错愕地站在她面前,整个人似乎都呆住了。
孩子没了。
年世兰醒来时,雍亲王就坐在她床边,眼眶和鼻子都红彤彤的,年世兰轻声道:“王爷......孩子呢?”
话音刚落,便有一滴泪从雍亲王的眼眶滑下,雍亲王迅速抬手擦了一下,道:“世兰,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王爷,你在说什么?”
颂芝早已泣不成声,她在雍亲王看过来后“咚”地一声跪下去:“侧福晋,都是齐庶福晋!那碗药根本不是什么安胎药,是堕胎药啊!”
年世兰僵在原地,她呆呆的看着颂芝,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雍亲王看着她这样子,心中愈发堵得慌,他将年世兰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齐月宾......齐月宾那个贱人呢?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王爷!杀了她为我们的孩儿报仇啊!”
雍亲王避开她的视线,低下了头,年世兰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王爷?她害了我们的孩子,她不该偿命么?”
她歇斯底里地闹了一会,可雍亲王只是沉默地坐在她床边,什么话都不说,苏培盛已经将屋内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得不到回应的年世兰又哭又笑:
“都怪我,都怪我!我那么小心地护着他,吃穿用度都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什么要相信齐月宾,毫不设防地喝下那碗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雍亲王终于忍不住了:“失了孩子,本王心中难道不痛吗?本王难道不想叫她偿命吗?可本王如今被皇阿玛推出来挡在太子前面,不得不在前朝积蓄势力,她的父亲、祖父都是有实权的武将!”
他眼眶通红,甚至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祈求:“世兰,别叫本王为难。”
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年世兰不再闹了,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流泪,心中对齐月宾的恨意已经攀到了顶峰,可又不愿因自己的固执而影响了王爷前朝的事情。
直到苏培盛担心地敲响了屋门,年世兰才猛地回过神,她满脸哀切地看着雍亲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可不可以,叫她付出些代价?我......”
雍亲王心中一痛:“好,都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本王帮你遮掩,只是别闹得太大了,可好?”
当天夜里,年世兰便叫颂芝端着红花汤去了齐月宾的院子,将一整壶红花汤都灌进齐月宾的嘴后,年世兰心中却并没有快意,无边的怨恨依然将她的心紧紧包裹起来,叫她无法呼吸、无法释怀。
有了雍亲王的默许,没有人会去在意齐月宾的死活,而齐家在收到雍亲王写明的、齐月宾谋害侧福晋身孕的信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年世兰从年羹尧那得知雍亲王做了这些后,心中总算有了几分慰藉。
至少王爷对她是真心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