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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瑰(8)(2 / 2)

他又觉得不可能,朝瑰和亲去准格尔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子,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才想出一点交换的条件来,摩格原本又有大妃和三个妾室,朝瑰只是个女人,和女人斗一斗便罢了,怎么可能真的插手准格尔朝政?

摩格的病情被朝瑰瞒的很好,皇上并不知道他已经瘫痪在床上好几年了,只以为他是病了,身子不怎么好,需要时常卧床休养,但并不影响朝政之事,呃,就好比皇上自己的身子一样。

接下来,准格尔又来了几波密探,朝瑰亲自带人解决了一队,其他的都交给塔吉古丽,朝瑰提起此事时,十分义正言辞:“可汗真实的情况,本宫并未让皇兄知晓,怕生出事端,估计皇兄也是察觉到了蹊跷,这才一直派人来探查,你们可一定要打起精神,别漏了人进来。”

塔吉古丽又是一番泣涕涟涟。

解决掉好几拨密探后,皇上总算是消停了,朝瑰却不敢放松,准格尔大局已定,现在最大的威胁便是大清,以她那位亲爱的皇兄一贯的作风,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果然,下一次商队来准格尔时,沈眉庄的信也一并送到了。

“年关将至,除夕佳节。准格尔四年未进京朝拜。”

朝瑰把信纸烧掉,抬头看向了在床上呻吟的摩格。

其实想要避开进京朝见,倒真不算什么难事。

伊拉塔很懂事,他是摩格可汗的儿子、毫无争议的继承人,朝瑰这些年又把准格尔掌控了起来,摩格死不死,其实都一样,能死在最有用的时候,也算一件幸事。

眼看着距离年关也没多久了,迟则生变,朝瑰默默地打开脖子上的项链,将里面的药粉混进茶水,然后给摩格灌了下去。

反正这蛇毒折磨了他好几年,又拿珍贵药材吊了这好几年的命,如今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

大清的信使来到准格尔时,看着憔悴到不行、满脸悲痛的朝瑰,傻了眼。

摩格昨日一早忽然蛇毒发作、撒手人寰,朝瑰哭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合过眼,准格尔上下都挂了白,大臣、将军们就围在营帐外头。

信使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宣读了圣旨,他没敢用蒙语,只有朝瑰和流月两人能听懂,伊拉塔拽了拽朝瑰的袖子:“母妃,他在说什么?”

朝瑰的眼泪夺眶而出:“伊拉塔,你皇舅舅四年没见你了,想叫咱们回京城过年。”

伊拉塔是真的很伤心,他啪塔啪塔直掉眼泪:“可是父汗昨天去世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去过年?去过年,是不是就不能给父汗守灵了?”

朝瑰哽咽到说不出话,伊拉塔越哭越厉害,他一把推开信使:“我都没有父汗了,还过什么年......”

一直候在帐外的塔吉古丽听到里头的声音,猛地直起身子,她看向自己的几个同僚:“前几日大妃还同我说,她皇兄对她不好,她和亲前都没见过她皇兄几次,如今看来那大清皇帝果真不是个东西,在大妃如此悲痛的时刻,还非要叫大妃去过什么年,走!不能让大妃被人欺负了!”

几个将军凶神恶煞地走进灵堂,塔吉古丽拿出了最有气势的姿态:“可汗尸骨未寒,大妃不留下主持丧仪,去大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