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被他狠狠一拍,尖细的声音很是刺耳:“大胆娼妇!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这句话还没落地,景舒珩就想撕了他的嘴。
文楚嫣将他压住,并未因康鸿远的当众辱骂而愤怒,眼神平静但锐利的盯着他,声音缓缓,不疾不徐,却带着强大的气场。
“不知民妇犯了何罪?值得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康鸿远龇牙咧嘴,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黄牙,恶狠狠的瞪着文楚嫣,大骂道:“你还敢狡辩!昨日你纵凶杀人,至十数百姓或死或伤,证据确凿!”说着,给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会意,领上来一人:“这便是城北客栈老板,昨日他亲眼所见,是你致使家丁杀人!你还敢抵赖?”
文楚嫣看了一眼瑟瑟颤抖,一脸心虚的老板,没有说话。
康鸿远压根儿没看文楚嫣的反应,大声呵斥:“按我朝律法,故意杀人当处以极刑!来人,把她给我押入死牢!三日后问斩!”
话落,他靠在椅背上,闪烁的老鼠眼中,是压制不住的得意,仿佛在为自己这一出,精心策划的好戏,感到无比满意。
但当他对上文楚嫣的眼后,神色微微一僵。
因为出乎他意料的,文楚嫣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恐惧,也没有半点儿求饶的迹象,甚至神色间是明显的戏谑。
康鸿远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这丝预感很快就被恼羞成怒覆盖。
他又是狠狠一拍惊堂木,几乎跳起来指着文楚嫣的鼻尖,大怒道:“你还敢笑!藐视公堂罪加一等,来人,给我打!”
“打她五十大板!”
可惜,康鸿远的话音还未落,景舒珩便已经忍无可忍,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到康鸿远的跟前,下一瞬,如沙包一般大的铁拳,直接砸在了康鸿远的面门。
康鸿远不受控制的后仰摔倒,血迹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下一刻,康鸿远重重摔在地上,除了细微抽搐的身子外,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看着这一幕,满堂哗然,任谁都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敢当堂,殴打朝廷命官!
衙役们半晌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去抓景舒珩。
但没等他们到跟前,门外突然冲进来一群官兵,直接将整个县衙团团围住。
众人再次被这一幕惊到,神色惊慌,不知所措。
唯一处变不惊的,怕是只有文楚嫣了。
她眼神平静,淡然的看着一脸怒色的景舒珩,大步走到已经昏过去的康鸿远跟前,像是抓鸡崽子一样,将其提起来。
如铁钳一般的手掐着康鸿远的脖子。
很快,康鸿远的脸色便如同猪肝色,再这么下去,最多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绝对被景舒珩掐死。
众人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声。
如今这情形,任谁都看得出,景舒珩不是在吓唬谁,他是真的在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