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颜婢膝一般,带着咬牙切齿的恨,仿佛同文楚嫣一起同仇敌忾,连五官都跟着扭曲:“他昨日午后,命人传信给我,让我这么做的。”说着,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
宁谷上前接过信纸,但并未呈给文楚嫣,只是打开,让她二人看。
同时在旁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主子,王爷,施文山是迁山知府。”
信纸已经被水浸湿,将墨晕染,上面大部分的字已经看不清,可能看清的那些,已经足够说明,康鸿远并非胡言。
文楚嫣摆摆手,宁谷会意,将信纸递给下人收好。
文楚嫣原本平静的神色,在看向景舒珩后,染上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景舒珩尴尬又暗恼,但众目睽睽,他只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没说。
文楚嫣本也不是为了调侃景舒珩的,收回视线,看向康鸿远:“既然已经弄清了来龙去脉,敢问康县令,民妇还有罪责嫌疑吗?”
康鸿远哪里还敢说有?连忙摇头,那架势恨不得把脑袋都摇成拨浪鼓,以示自己的谦卑。
“既然没有,那民妇便归家了。”说着,文楚嫣眼神冷了三分:“事后不会借此机会,说是我畏罪潜逃吧?”
康鸿远一僵,连忙摇头称不敢。
见状文楚嫣这才满意,转身牵住景舒珩的手,抬脚向外走。
景舒珩自然不会挣脱,顺从的拥着文楚嫣出门。
两人走后,宁谷率先带人离开。
之后,那群官兵中的领队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在康鸿远眼前亮了一下,待康鸿远看清后,才收起来,另一只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留下一句:“不想死,就最好识趣点儿。”
说完,也没理会康鸿远青白死灰的脸,起身带着人走了。
直到所有人都走后,衙门中的师爷衙役才敢上前。
七手八脚的将康鸿远抬起来,有人匆匆去请大夫,有人则按耐不住的小声询问:“大人,他们都是什么人啊?”
康鸿远却像是傻了一样,眼神呆滞,脸色死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可他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把土皇帝似的康鸿远,吓成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康鸿远像是终于回神,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挣扎着起身,但由于撑不住身子,几乎是在地上爬着。
从床底下,掏出一个不大的木箱子,紧紧抱在怀里。
众人不明就里,纷纷询问,他要干什么。
半晌,康鸿远如破锣一样的声音,才惶惶说一句话:“我有事要出趟远门儿,你们留下把衙门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