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面的铜钱终于被掏干净了。赵光明吩咐数一数,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
众人围着铜钱堆,开始一五一十计数。人群中突然有人提醒说:“红梅妹子那里还有呢。”
大家听后,目光不约而同看向范红梅,范红梅左右为难,十分尴尬。
范香君见状,迅速从姐姐手中拿过袋子,笑着说道:“是啊,这里还有不少呢,一起数吧。”
说着,她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将袋子里的铜钱倒在了一起。
在众人眼中,两姐妹的举动无疑是非常宽容大度,令人钦佩。她们并没有争辩或计较,让大家对她俩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经过仔细清点,铜钱数量统计出来了,一共六百二十三枚。装在塑料袋里,拎起来沉甸甸的,让人十分期待它们的价值。
有人开玩笑说:“把这个当废铁卖,应该也能值不少钱吧?”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一阵哄笑。
另一个人反驳道:“当废铁卖?还不知够不够一包烟钱呢!”
“干嘛要当废铁卖?几百个铜钱,怎么也会有几个值钱的吧?”有人说出自己的期待。
“我觉得,这一袋子就算不值十万也值八万!”有人夸张地说。
“要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众人表面上在说笑,内心都在默默祈祷,希望这批铜钱价值连城,这样他们就能一夜暴富,从此摆脱做苦力的生活。
赵光明稍作思考后,将那袋铜钱递给范香君,说道:“这铜钱暂时由你们两姐妹保管吧,等打听清楚哪里有人收购这东西,再作打算。”
范香君满心欢喜地接过袋子,她的喜悦并非源自于这些铜钱,而是因为赵光明对她的信任。
尽管她心里清楚赵光明这样做的原因。毕竟工程队的人都需要上班,不可能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出门。她们姐妹俩整日待在住处,由她们来保管铜钱,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是范香君更愿意相信,赵光明的这个举动不是出于实际考虑,而是代表着他正逐渐打开心扉,开始接纳她走进他的世界。
范香君调皮地说道:“赵哥,我向你保证,一定保管好这些宝贝,人在钱在!”
赵光明听后,不禁扬起了帅气的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接着他收起笑容,转头看向朱平,严肃地说道:“猪儿虫,你听好了!今天是怎么把这堵墙砸开的,就给我怎么把它补上!只要你把墙恢复成原样,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朱平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情绪低落。
在场的其他人心里都暗自好笑,觉得朱平是猫儿搬甑子——替狗干活。不过,既然自己是既得利益者,就不必得了便宜还卖乖,去嘲笑人家了。
经过一番折腾,上班时间被硬生生地推迟了。大家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火急火燎地赶往工地开工。
范红梅回到厢房里,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袋子,抓起一把铜钱,“哗啦”一声撒开手,铜钱像雨点一样纷纷坠落,相互撞击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范红梅听得如痴如醉,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片刻之后,她的脸色渐渐阴郁了下来。
这些铜钱明明可以自己单独拥有,现在却要和二十多人平分,就算能价值上万,分到手里又能有多少呢?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愈发糟糕。
这时范香君走了进来,她是来叫范红梅一起出门买菜的。
看到范红梅正对着那堆铜钱发呆,就笑着调侃道:“四姐,你这样子,简直就像是钻进钱眼里了一样。”
范红梅抬头看着范香君,缓缓说道:“香君,要不,我们带上这些钱回老家吧?”
范香君闻言,瞬间变了脸色。她惊慌地看了一眼屋外,然后几步走到范红梅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道:“四姐,你疯了吗?这是大家的东西,你竟然想私吞?”
范红梅气鼓鼓地反驳道:“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要不是我,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呢?现在倒好,他们居然要跟我平分,太不公平了!”
范香君见状,连忙笑着劝慰道:“姐,你这样想嘛,如果这东西真能值点钱,那就算是我们对他们的报答呀。”
范红梅见妹妹总站在她的对立面,一点不想争取自己的利益,就赌气说道:“你就是被赵光明给迷住了,他说什么你都听,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范香君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姐,我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呀,听他的有什么不好呢?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怎么没损失?我们自己独有和大家平分,这能一样吗?”范红梅瞪大眼睛,继续争辩道。
“四姐,你怎么就爱钻牛角尖呢?”范香君打趣说,又耐心地劝道,“假如我们没有发现这铜钱,不还是一样过得好好的吗?”
“那肯定不同啦!没有发生这件事,我就不会去想,现在事情发生了,还让我装糊涂,我做不到!”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假如我们私吞了这些,先不说值不值钱,如果被老家的人知道了,肯定会骂我们是白眼狼,我们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呀?”
范红梅很不屑地说:“我们和他们这些人老家相隔那么远,谁会晓得我们
范香君有些着急了,她没料到姐姐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如此执拗。
她忍不住提高了声调,严肃地说道:“绝对不行!纸是包不住火的,四姐,你千万不能再有这个想法了,我们做人一定要讲良心!”
范红梅见她态度坚决,沉默不语了。她其实也明白妹妹说的这些道理,只是一时之间脾气上来了,故意要说气话。
妹妹向来比较有主意,如果不能得到她的支持,自己就无法做成任何事,和她争论,无非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她将那袋钱又套上一个袋子,然后捆得严严实实,藏在了床底最靠后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