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选择，其实压根就不存在选择。
莉欧拉心里再清楚不过，不管自己选谁，伏地魔都会毫不犹豫地顺手杀了哈利。
她的抉择，关乎伏地魔是否会多要一条人命。那个人显然不会是德拉科，而是她自己。
毕竟就目前局势而言，德拉科一家子对伏地魔的利用价值远远高于她，伏地魔精明无比，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不过是一场残酷的试探，可那筹码却是活生生的性命，沉甸甸地压在莉欧拉的心头。
莉欧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那剧烈的震动几乎让她耳鸣。她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用力地攥紧衣角，试图借此让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她缓缓抬起头，鼓足勇气直视伏地魔那双散发着彻骨寒意的血红色眼睛，声音里带着刻意拿捏的谄媚。
“伟大的黑魔王，哈利·波特如今已完全落入您的掌控，他的覆灭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此刻要是急切地取他性命，反倒显得我们过于操之过急。况且，这样的‘荣耀’怎么能由我来染指呢？”
莉欧拉微微停顿，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满心期望将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留给您，让您以最为完美、震撼的方式，彻底粉碎这个所谓的‘救世之星’，向整个魔法界昭告您无可撼动、不容置疑的统治。”
说着，她缓缓屈膝，双膝重重地跪在伏地魔的脚边，上身前倾，额头几乎贴到地面，竭尽全力向伏地魔展示着自己的忠诚与满心的敬仰。
伏地魔那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上，没有浮现一丝表情，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他静静地凝视着跪在脚下的莉欧拉，那双血红的眼睛深不可测，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分辨她的忠心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莉欧拉跪在地上，膝盖贴着冰冷的地面，寒意从膝盖迅速蔓延至全身。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屏气敛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破这死寂的氛围，吸引到伏地魔的注意。
突然，伏地魔那尖锐刺耳、好似金属摩擦的笑声打破了平静：“哈哈哈哈，莉欧拉，你的回答总是这般令我满意。你对局势精准的判断，对我的赤诚忠心，都让我深感欣慰。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算是这样，莉欧拉也不敢擅自起身，她已经跪在伏地魔脚边，双手捧起他的袍子边缘，带着十足的、真挚的感情亲吻着那一角。
“我的忠心只为您，我的主人。”
伏地魔轻轻踢了踢她的膝盖：“起来吧。”
然后他随意地指向德拉科，语气中满是不屑：“你，回去吧。”
纳西莎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眼眶里甚至泛起了一丝泪光。
她忙不迭地拉着德拉科，脚步匆匆地退到角落里，临走前还不忘向莉欧拉投去饱含感激的一瞥。
莉欧拉微微点头回应，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可眼神依旧警惕，时刻留意着伏地魔的一举一动。
但伏地魔显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哈利。他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