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勇很好奇:“哦?哪个是你夫君?”
阮绵指着战场上,那身着金银珠云龙纹甲胄的男子道:
“呐,那就是我夫君。”
“那不是陛下?你……”
罗贵人面无表情:“这是皇后娘娘。”
朱勇一听,大惊失色,忙要跪地行礼:“末将拜见......”
阮绵笑着抬手阻止:“将军有伤在身,这一礼就免了。”
“......谢娘娘。”
朱勇有些讪讪:“末将不知是皇后娘娘,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阮绵浅浅笑了笑:“早就听闻嘉山关众守将恪尽职守,军纪严明,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将军辛苦了。”
朱勇被夸得不好意思:“娘娘......谬赞了。”
阮绵笑问:“本宫可以在这里观战吗?”
朱勇涨红了一张脸:“自然......娘娘请。”
阮绵没再与他多言,转头看向战场。
阿木尔越战越勇,又将围攻他的百十名将士伤了大半,正当他得意之时,一道矫健的身姿落到他面前。
见到齐民瞻,阿木尔满脸愤怒,毫不犹豫执起手里的两柄弯刀朝他猛攻去。
齐民瞻手握龙魂蛟枪,刀枪相撞,击起火花四溅,二人皆身形快如闪电,转瞬间就来往了十几招。
阿木尔每一刀都夹着破山之力,直朝齐民瞻的要害而去。
齐民瞻深知,面对刚猛的敌手,以刚敌刚乃下策,须得以柔制刚,只见他不慌不忙,身姿如游龙穿花般交错。
站在城楼上的阮绵远远望着,只觉眼花缭乱,那道身影似分散出许多模糊的重影,手中凌厉的长枪神出鬼没,从不同的方向朝阿木尔刺去。
只片刻,便见阿木尔身上多处受了伤,虽并不致命,但足以让他心烦焦躁,失了章法。
眼见阿木尔明显吃力起来,朱勇忍不住抬起厚厚的大掌猛拍城墙:
“哈哈哈!还是陛下英武!”
头一次见齐民瞻对敌,阮绵早已目瞪口呆,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清润的声音:
“陛下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
沈维桢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城楼上。
阮绵默默举起自己的两个粉拳看了看,想起它们两个常将那厮打得连连告饶......忍不住鼻子发酸。
齐民瞻瞅准时机,一枪挑开阿木尔的弯刀,紧接着踢向他的胸膛,逼得他连连向后倒退数步。
阿木尔拼死抵抗,双方又交战数十回合,最终齐民瞻的枪尖直穿透他的咽喉。
羌奴军的阵线已经彻底垮掉,大郯士兵战意激昂,刀枪剑影势如破风。
齐民瞻向贺将军交待了几句,贺将军领命,率部继续去追击阿敕帖。
齐民瞻则跃马扬鞭,朝城门而去。
解决了阿木尔,意味着这场战事胜负已成定局。
阿敕帖逃不掉,交给别人去追就行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见她。
他从未想到,她会不畏风雪严寒,千里迢迢来北境寻他,这一路的艰辛,便是寻常男子都吃不消,他不敢想,她一个柔弱女子是怎么撑过来的。
都是为了他.....
阮绵见他朝城中来,赶忙转身下城楼。
齐民瞻策马直接进了城,才过城门,便听到女子的喊声:
“夫君,夫君,我在这里,夫君.....”
急忙勒住马,齐民瞻一回头,便看到笑容明艳的女子正拾级而下。
满身的肃杀之气立刻消散,他的眸光瞬间变得温柔无比。
“哎呀——”
跑得太急切,最后几阶时,阮绵一个不留神,脚下踩了个空。
眼看着就要跌落下去,罗贵人正要去扶她,一只宽大修长的手却赶在她之前将人揽进了怀里。
天旋地转间,阮绵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鼻尖盈满了熟悉的味道,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激动而低哑:
“看路。”
被他稳稳抱着,阮绵无比心安,双手揽上他的脖颈,笑吟吟道:
“路哪有我夫君好看?”
跟在后面,欲上前拜见君王的朱勇和沈维桢等人见到这一幕,犹豫了片刻,最后识趣的驻了脚。
齐民瞻只看了他们一眼,便抱着妻子上了马背,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