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很是开怀,将头靠上他的肩,揽着他的胳膊:
“适才我都瞧见了,我夫君果然英勇无双,三两下就将那个阿木尔送去见他十八辈祖宗了!”
齐民瞻将妻子揽进怀里,揶揄道:
“娘子过奖了,不过是娘子的手下败将,何敢谈勇?”
阮绵轻咳,果然是心意相通。
齐民瞻一只手握起她的手细细摩挲,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阮绵头倚在他的胸膛里,听着屋中的炭盆里偶尔传来的噼啪声,心中无限满足。
夫妻恩爱多年,彼此心意相通,无需执手相看泪眼,互诉相思之苦,只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对彼此的思念和牵挂心领神会。
二人静静相依,直到有士兵来禀报战情,阿敕帖已被生擒,齐民瞻起身抬步离开。
快到亥时,齐民瞻才回来,虽满脸疲累,但一双眸子明亮闪光,满是喜悦。
阮绵欢喜的迎上前:“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忙到这时候?饿不饿?”
齐民瞻笑道:“放心,饿不着,有娘子坐镇后方,为夫这次半点饿也没挨。我已经跟羌奴主将谈妥战后事宜了,过两日咱们就启程回京。”
阮绵正帮他解铠甲,闻言不由惊讶:
“这么快?”
齐民瞻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想早点回家,咱们抓紧些,还能赶上年节前到京。”
能回京过年自然好,忽想起了京中的儿子,阮绵惆怅道:
“不知阿圆知晓了我来北境之事后,有没有闹?”
齐民瞻低低一笑:“你以为,他真是被你骗去侯府的?”
“.......什么意思?”
阮绵不解,疑惑道:“你是说......他明知道我要来北境找你,怕我担心,才故意装作被我骗去侯府的?不......能吧?他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而已。”
齐民瞻淡淡摇头,皇宫里的孩子心思多着呢!
脱下铠甲后,齐民瞻走到一旁,招常欣为他剃须,自家娘子喜欢干干净净的脸,他不敢忘。
常欣的动作熟练又平稳,很快就将他浓密的胡须剔干净了,一张刚毅俊朗的脸出现在镜中。
几个内侍抬水进屋,倒进了屏风后面的浴桶里。
见妻子还在发呆,齐民瞻环上她的腰,勾至屏风后:
“别想了,来帮我沐浴。”
见他剃了须,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俊美,阮绵心头轻颤,微挑秀眉:
“仅仅沐浴这么简单?”
齐民瞻低笑:“若娘子想做点别的,为夫自然乐意配合。”
所有人退下,屏风后传来“哗啦——”的水声。
男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阮绵的耳边:
“春风化雨?还是暴风骤雨?”
阮绵很是豪迈:“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本姑娘来者不拒!”
屋中的灯烛摇曳,一直近天明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