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云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怎么,觉得自己欺负哥哥光荣是吗?”
陶川柏无言以对:“......”
陈序淮来了之后,陶家没人劝他放弃,大家都绞尽脑汁帮他想办法,只希望能让陈序淮开心一些。
当陶决明提出让焦婉芳住进陶家的医院时,陈序淮拒绝了:“这样会连累你们的,到时候外界一定会说你们这么做是贪图我手里的东西。还是把她送进其他条件好点的医院吧,这样不用担心外人乱说,而且就算她知道了,也只会恨我一个人。”
陈静云没想到陈序淮心里什么都明白,担忧地问:“阿序,你明知别人会这么说你,还是要坚持这么做吗?”
陈序淮无比坚定:“我坚持。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我以后都要掌控焦婉芳的一举一动。这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是焦婉芳唯一的直系亲属,只要我活着,她就得被关在精神病院。”
陶家人听陈序淮这么说,都觉得心疼。究竟是什么,让曾经活泼开朗的陈序淮变成如今这般偏激的模样?
是他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他们长期压抑着陈序淮,使他无法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地成长。
陈静云心疼地说:“你可以多想想美好的事,别把自己和焦婉芳的人生捆绑在一起。你还有孩子,而且你和初一也并非毫无可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坚持,你们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如果陈序淮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陈静云希望是积极向上的,而不是与焦婉芳同归于尽式的理由。
陈序淮苦笑着说:“可我没勇气面对她,要是初一没遇到我,她应该会快乐很多。”
陶卷柏说:“你又不是学姐,怎么知道学姐不愿遇到你?你不是说我和学姐想法挺相似吗?我觉得学姐遇到你也会很开心,不然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这么久。”
陈序淮黯然道:“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陶川柏故作深沉地说:“等这一切过去,你可以重新追求学姐,我觉得你们之间还会有新的故事。”
陈序淮没有回答,他真的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以后。
焦婉芳果然如陈序淮所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活下去。失血过多的她,输血后生命体征很快恢复。
焦婉芳第二天就醒了。
焦婉芳醒来时,正值下午阳光最明亮的时候。她一睁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闻到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竟一时间忘却了之前的执念,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留恋之情。
当鲜血刚开始从身体流出时,焦婉芳还在幻想,想象着陈序淮和陈哲思看到自己躺在地上,后悔得痛哭流涕的样子,那时她还能笑出来。
但后来,流血越来越多,体温逐渐流失,她开始感觉地板越来越冰冷,意识也开始模糊,这时她后悔了,想捂住伤口,想拯救自己的生命,却连一丝力气也没有。
直到此刻,在温暖的医院苏醒过来,焦婉芳再也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