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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林中,三子胸前的护心镜反射着清冷的光芒,依次照向了十七个长老。十七个兽皮袋同时被打开,抖落出其中的檀香灰。
就在这一刹那,老瘸子犹如鬼魅一般突然蹿了起来。那原本瘸拐的腿此刻却变得异常灵便,动作敏捷得让人瞠目结舌。
他的后颈猛然爆出一团浓黑如墨的雾气,雾气中赫然凝聚着一道怨念战魂的阴森鬼影子,张牙舞爪,仿佛要挣脱束缚。
“按住他!”三子的吼声未落,六子和华子便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死死扯住老瘸子的麻衣。
在尖锐的布料撕裂声中,十三道灰影从不同弟子的天灵盖中疯狂窜出,横冲直撞,撞得竹筒哗啦啦地坠落在地,一片狼藉。
白妹早就让一群弟子,在规矩林中,布置了五行阵法。
大阵中,老狗的骷髅骨、二虎子的虎尾鞭、三子的护心镜、六子的飞刃甲、华子的菊花轮、青眼的七截棍齐齐出手。
有鳞虫兵器在手,那些被怨念战魂附身的丐帮弟子,并没有玩出什么花招来。
一炷香过后,包括老瘸子在内,林里已是横七竖八地倒了二十三个,场面混乱不堪,二十三个兄弟被怨念战魂附身。
“封坛。”三子抱着一个粗陶瓮匆匆赶来,瓮身洁白,按照子辉所说的法子,上面用朱砂精心绘制着神秘的术法纹路。
白妹动作利落地将收服的怨念战魂用力拍入瓮中,指腹不经意间擦过瓮口时,竟摸到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
……
然而,后半夜,规矩林里,再次发生了变故。
封着怨念战魂的陶瓮突然“咯”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用指甲盖轻轻叩击着瓮壁,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守夜的丐帮弟子在睁眼的瞬间,瓦片缝隙漏下的月光正巧照见一道鳞光——青灰色,泛着地底的土腥气,如穿山甲一般迅速游过门槛。
晨光初现之时,陶瓮边的地砖上赫然凝结着三滴蓝血,形状犹如鲤鱼摆尾,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白妹蘸了一点蓝血凑近鼻尖,那股刺鼻的腥气里竟然混杂着熟悉的草药味——这是四御婆的龙鲮鲤在暗中捣鬼。
装着怨念战魂的陶瓮被盗,三子再次用食尸虫和噬魂虫联系子辉。
……
大清早,尸壳郎振动翅膀飞向米铺后巷,子辉手中的竹竿轻点过青石板,在昨日死雀的位置稍作停留。
在那堆腐烂的菜叶里,掩埋着半片沾着蓝血的鳞甲,边缘呈锯齿状,正是龙鲮鲤蜕皮时落下的旧鳞。
三子从巷口缓缓转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带泥的竹竿:“辉少,昨夜守瓮的兄弟说,瞧见个穿鳞甲的东西,钻进了土里......”
“三子,那是四御婆的龙鲮鲤。”子辉接过话头,手中的判官笔在军功簿上缓缓画了一个圈。
那一颗颗血痣围成的圈里,隐约现出四御婆龙鲮鲤的轮廓,鳞片的缝隙间还粘着星点的檀香灰。
四御婆的龙鲮鲤,偷了怨念战魂,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子辉想破了脑袋,也搞不明白这四御婆又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