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关系解除
应老太太的要求,他们在A市多待了几天,已经过了开工的时间,黎骋已经先回b开工去了。
邬泽就快要开学了,家里人也无法再将他们留下。老太太站在门口“有时间就带小言他们回家里来看看我。”
“知道了,我们走了。”邓西楼把车门关上。
邬泽趴在车窗上,跟大家挥手道别。两个小朋友非常舍不得,追着喊叔叔暑假一定要回来接他们过去住。
回了公寓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踏上了返程。
刘女士原本想在他们回来之前,去探监把事情办了。但是探监时间迟迟不到,她也无可奈何。
一直拖到元宵节的前一天。
这个时候邬泽已经开学了,王思良也提前返校,只剩邬言还在家里。
“妈,您感觉身体怎么样?要是没精神,那就下次再去吧!”邬言扶着刘女士出了房间。
刘女士摆手道“没事,就今天吧!我那些东西,都装好了吗?”
“嗯,都装好了。”他回答。
“那我们走吧!”刘女士朝大门口走去。
邬柔芳给邬成准备了很多吃的用的穿的,已经提前在楼下等着了。路程比较远,邓西楼不放心邬言自己开车,便抽了空送他们过去。
一路上,大家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到了门口以后,邬泽把文件袋交给了刘女士“妈,您跟姑姑进去,我们在外面等你。”
“小言,你真不去看一眼吗?”姑姑问。
邬言摇头,随后回了车上。
邬柔芳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搀着刘女士,两人走的很缓慢。等她们进去后,邓西楼也上了车。
邬言坐在副驾驶上,双眼紧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们在外面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她们。两人都怀着忐忑,复杂的心情进去了。
隔着玻璃窗,她们看见邬成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几个月的时间里,邬成由原来有些肥胖的身材,变得消瘦,让人一时间不敢认。
他看见刘女士的那一刻,愣怔了一下。
两人隔着玻璃窗,拿起了电话,但是沉默了半晌。只有邬柔芳在一旁,捂着嘴哭。
四目相对,刘女士想到了他年轻的时候,跟现在瘦下来的样子差不多,就是容颜老去,憔悴万分。
“你还好吗?你的病?”邬成先开了口。
刘女士平静的看着他说“就那样,你的事,我无能为力。”
“照顾好你自己跟两个孩子就行,这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谁。”他说。
刘女士点点头,她强迫着自己别心软,放在大腿上的手一直握着拳“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谈的。”
“你说。”邬成静静的看着她。
她望着邬成说“我们离婚吧!”
也许是有心理准备,邬成表现的并不意外,但表情有些痛苦“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害了这个家。”
“事已至此,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东西我带来了,一会儿拿进去给你签个字就行了。另外,别怪我狠心,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住我跟孩子,就把房子过户到小言的名下吧!”她说。
邬成开始痛哭“小言他们来了吗?”
“小泽去上学了,小言不愿意见你,在外面等我。”她回答。
邬成点头“他一定恨透了我,都是我活该,我确实没脸再见他们。”
“好了。”刘女士收紧了拳头“别浪费时间,跟你妹妹说几句吧!”
她放下电话,起身腾出了位置,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了小姑子,然后出去等候了。
看着邬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邬柔芳非常心痛,坐在那不停的掉眼泪。
邬成万分愧疚“对不起,哥错到这个地步,也连累了你。你嫂子的病,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邬柔芳摇了摇头“能活多久,就看造化了。”
“是我害了她,是我对不住她。”邬成痛心的说。
邬柔芳看着他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没有小邓,这个家早就没了,把字签了吧,这是你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了。”
“我会签的,你替我照顾好你嫂子,孩子们也拜托给你了。”他说。
邬柔芳点头“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有什么需要的你跟我说,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哥,我即使恨你,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关系。”
“我知道,不用经常来看我,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他抹了把泪。
邬柔芳叹了口气“好不好的过一天是一天吧!”
会见结束,刘女士拿着签好字的文件看了很久,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到此为止。她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也并没有觉得解脱。
整个人忽然就像是失去了生气一般,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
邬言他们看见她们出来了,立即迎了上去。姑姑对着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事情已经都办好了。
上了车以后,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
路过商场的时候,邓西楼问“有什么需要买的吗大家?”
“看着要下雨了,回家吧!”刘女士说。
回去以后,刘女士直接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她坐在床边,无声的流着眼泪,脑子里不断地闪烁着她们风雨几十年,一路走过来的情形。
走到这一步,她很遗憾,也很无奈。
邬言轻轻的开门进去劝慰了一番,直到刘女士躺下休息了,才离开。
“怎么样?”姑姑问。
他摇了摇头“她心情不好,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邓西楼也没有马上回公司,而是留下来陪他“后天去学校的票买好了吗?”
“嗯,”他点头“我去学校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加班,别太累。我们不用很多钱,够花就行了。”
“我知道,别担心我,家里你也不用担心,有我跟姑姑。你在学校要好好吃饭,我空了就过去看你。”他说。
邬言低着头“我妈的病...”
“明天我带你去庙里上香,为阿姨祈福好吗?”他柔声说。
“好。”他哽咽道。
刘女士自从探监回来以后,情绪就不好,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精神还是那么萎靡。晚上只是恹恹的吃了小半碗饭,就不吃了。
“妈,喝点汤吗?这个汤很好喝的。”邬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