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眉头紧皱,强忍着恶心,说道:“这饭都臭了,如何能吃?”
王二冷笑一声,“哟,还嫌臭?你以为你还是那威风八面的多宝道人呢?在这儿,你就是个臭要饭的!再废话,连这馊的都不给你!”说着,还朝多宝道人身上吐了口唾沫。多宝道人满心愤懑,却毫无办法,如今他失去法力,在这狱中不过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狱中时常有一些帮派争斗,多宝道人也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其中。原本他想躲在角落避开纷争,可不知为何,那些斗殴的狱友总会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次次朝他撞来。他被推倒在地,被拳脚波及,身上新伤叠着旧伤。
“妈的,这倒霉道士怎么阴魂不散!每次打架都有他!”一个满脸刀疤的狱友一脚踢在多宝道人身上,骂骂咧咧道。
多宝道人抱着头,痛苦地喊道:“我没招惹你们,为何要打我!”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狱友吐了口血水,冷笑道:“哼,谁让你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德行?现在落难了,不欺负你欺负谁?兄弟们,往死里揍!”众人哄笑着,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多宝道人身上。
夜晚,本该是休息的时间,可多宝道人却难以入眠。他的牢房里莫名地出现了大量的老鼠,吱吱喳喳地啃咬着他的衣物和铺盖。他试图驱赶,却被老鼠反咬一口,疼得他直叫唤。
“哈哈,这道士平日里就怪里怪气,现在连老鼠都不待见他!”隔壁牢房的犯人李三听到动静,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多宝道人捂着流血的手,愤怒地喊道:“狗东西,你笑什么!有本事你过来帮我赶走这些老鼠!”
李三笑得更厉害了,“我可没那闲工夫,你就在那儿好好享受老鼠的‘款待’吧,哈哈!”
更为糟糕的是,多宝道人开始频繁生病。狱中的环境本就恶劣,他又得不到妥善的照顾,风寒、发热等病症接连不断地找上门来。他虚弱地躺在潮湿冰冷的地上,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却无人问津。
“这倒霉蛋看样子快不行了。”狱卒张四路过时,冷漠地瞥了一眼,对旁边的狱卒说道。“管他呢,死了就拖出去埋了,省得占地方。”另一个狱卒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多宝道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一阵悲凉,他知道,在这狱中,自己的生死无人在意。
而静娘,看着多宝道人日益凄惨的模样,心中的恨意逐渐得到了些许消解。“多宝道人,你往日作恶多端,如今这般便是老天对你的惩罚。这狱中,便是你的地狱。”她时常对着多宝道人的牢房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快意。
多宝道人望着牢房那狭小的天窗,透过铁栅栏洒下的微弱月光,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凭借高强的法力在江湖中呼风唤雨,何等威风。如今,却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狱中,遭受着无尽的折磨。他想起了自己过往犯下的种种恶行,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可这泪水,在这冰冷的狱中,显得如此无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噩运中支撑多久,或许,死亡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就在多宝道人满心绝望,觉得自己即将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沉沦至死时,牢房内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光芒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正是通天教主。多宝道人艰难地抬起头,看到师父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被愧疚所取代。
“师父……”多宝道人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虚弱与悔恨。
通天教主看着形容枯槁、满身伤痕的徒弟,眉头紧皱,怒声喝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往日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身为我的徒弟,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话虽严厉,可他的眼神中却满是心疼。
多宝道人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疼得闷哼一声。通天教主见状,赶忙上前,双手一挥,一道柔和的法力注入多宝道人体内。多宝道人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口渐渐有了舒缓之意。
“师父,徒儿知错了……”多宝道人泪水再度涌出,“徒儿无能,没有办好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儿不该不听您的教诲,在外肆意妄为,犯下诸多罪孽。如今遭此报应,也是罪有应得。”
通天教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孽徒,若不是念你跟随我多年,又怎会冒着违反天规的风险来救你。你可知,此番我救你,定会引来诸多麻烦。”
多宝道人满心感动与自责,哽咽道:“师父大恩,徒儿无以为报。往后定当痛改前非,一心跟随师父修行,再不惹是生非。”
通天教主一边继续为多宝道人疗伤,一边说道:“罢了罢了,且先随我回去。此次劫难,也算是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日后若再不知收敛,为师也救不了你。”
光芒闪烁间,师徒二人消失在牢房之中,只留下空荡荡的囚室,仿佛在诉说着多宝道人这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而多宝道人,也暗暗发誓,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