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梧出逃后,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他来梧就是杀害师傅的真凶。”
“日子久了,竟也真的相信了。”
几缕墨发从耳后滑至脸侧垂下,露出了里面已经花白的鬓发。
晓华年站起身:“靠着这份恨意,我找了他很多年。”
“这些年的日日夜夜,我都盼着能够将这份恨意亲手了结。”着,晓华年拿出怀中护了数日的药,“直到看着来梧在师傅碑前自刎,我却未曾尝到半分大仇得报的痛快,或许,嘴上骗过了自己,但骗不了本心,亦或许,在见到师傅倒在来梧脚下的一刻,我便早就已经相信、已经清楚,来梧不可能会是杀害师傅的真凶。”
“而这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借着旁人,自己给自己造的一个谎,至于来梧,不过是我为自己的无能、无力,寻的一个替死鬼罢了。”
事到如今,晓华年幡然醒悟。
他对祁平从来都不是所谓的恨,而是身为师弟,却随着旁人一起将师兄一脚一脚踩黑的愧疚。
迫不及待地把药塞给言璟,晓华年慌里慌张,语速极快地交代道:“每日服下五粒,等药吃完,你体内的毒也就解了。”
言璟迷糊地接过药,又迷糊地望着晓华年连跑带跳地离开。
一旁的右右与左左,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坐在床榻上,昏昏欲睡的贺兰翾和苏京墨,在听完晓华年的絮絮叨叨,纷纷倒下。
一番激情讲述后,没能得到徒弟的掌声与安慰的晓华年,备受打击。
“醒醒,快醒醒!”板着脸,晓华年拽了拽贺兰翾的手,又挠了挠苏京墨的脚,“床塌了,塌了,快醒醒!”
但即使这样,已经睡得不知地为何物的二位,依旧没能给出晓华年所期待的反应。
晓华年气急败坏地大骂:“逆徒!逆徒!”
完,晓华年被一脚踹下了床。
“啊……”
“我的……我的腰……”
晓华年扶着床边,十分艰难地爬起:“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包!”
“嘶……”晓华年努力且心地往房门口挪,“我这一把老骨头,差点没给踢散架。”
等门外彻底没了声音。
‘睡着’的贺兰翾突然话:“你下脚真狠,他可是我师父。”
闭眼睛的苏京墨,答道:“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