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晃,我们从皇城过来已经快三十年了,老萧,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一定会的!”
闻恩行年轻时就拜入萧北乾门下,成了他的谋士,算是最早一批跟着萧北乾闯天下的人了。在萧北乾最受皇帝重视的那几年,他和萧北乾可以说是皇城上层人士茶余饭后最多的谈资。
在此以后,萧北乾也陆陆续续收了许多能人异士,在萧北乾落难以后,他们中的许多人为了保护萧北乾而牺牲,只有一少部分顺利到达甘州。
以前这个渡满金光的太子谋士的身份,也成了皇城人人避之不及的身份。
“即便那么难的日子,我们都挺过来了,如今我儿子也找了回来,我有预感,拨乱反正的日子就快到了!当年的三百谋士,如今只剩桌前这寥寥数人了,我与你们,早就不止是简单的君臣关系了,你们更像是我的兄弟,我的挚友!老伙计们,来,你我一同举杯,带着那些牺牲的兄弟们一起,干了这杯仙人醉!”
这一番话直戳在场之人的内心,酒桌上两鬓斑白的众人,皆红了眼眶,没人比统帅更懂这一路的艰难。
“干!”
“干!”
众人一呼百应,就连孩子们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小茶杯,和爷爷们一同举杯。
闻恩行杯中的酒已经喝干了,他得再倒一杯才行,于是他直接掂起孙子旁边的酒缸,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恩行,给我也来一杯。”
“要喝自己倒。”
江玉山早就习惯了他的叛逆性格,因此也没多说什么,自己拿起酒坛给自己来了一杯。
所有人举杯互碰,乐呵呵的干了满杯。
闻恩行早就喝醉了,丝毫没觉察到自己杯中的酒有什么不对劲。还在咂巴着嘴,反复回味呢。
但江玉山的酒量要比他好多了,此刻的他还很清醒,尝到杯中酒的第一刻,他就感觉不对劲。在所有人干杯以后,他这才拿起刚才的酒坛,向在场众人展示。
“我说老闻啊,平时见你做事还挺严谨的,怎么今日竟在这酒上偷奸耍滑。诸位都尝一尝,尝尝恩行这酒,和我们喝的有没有不一样的。”
雷茵一脸坏笑,用胳膊肘捅了捅闻少千的小身子。
“小子,你现在去承认错误还不算晚,等会儿大家都尝过了,便都会以为这是你爷爷做的。你爷爷可要丢人丢大发喽!”
这坛酒是放在闻恩行身边的,大多情况下只有他会倒这里边的酒。所以闻少千才敢这样偷偷把酒给换掉,毕竟是自己爷爷,他肯定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但为什么,为什么江昭月她爷爷刚好要喝自己爷爷这边的酒?完蛋了呀!爷爷名声不保!
在江玉山的分发下,在场所有人都喝到了一杯茶香四溢的“酒”。
萧北乾也尝了一口,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老闻啊老闻,你这酒坛里放的可都是茶水啊,区区茶水,怎么可能把人灌醉呢?你现在是不是在演我们哥几个?”
“是啊,是啊。老闻,你不仗义!”
“酒品不行!酒品不行!我看啊,大家以后都别找他喝酒了,让他这个爱作假的人自己喝去。”
闻恩行醉醺醺的,宕机的脑袋压根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会阿巴阿巴的,跟着他们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