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江天朗又突然买走了他一批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有弄清楚,但总的看来,甘州这个地方说不准还真的能吃下他这批陈米。
“天朗兄弟,咱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这批米真的算是近些年来的好价格了,你去打听打听,咱甘州地区的米哪有卖这么便宜的?别的不多说,只要你愿意吃下我这批米,我程明川甘愿做你干儿子!”
程明川看着也将近四十岁了,而江天朗才二十二,为了卖出去这批米,他真的是连面子都不要了。
这么大的干儿子,江天朗可不敢要。于是他假装醉倒,直接趴到了桌子上。
程明川一看,感觉时机成熟,立马从怀里拿出了两张早就准备好的契书。
“干爹?干爹?您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这是买米的契书,您签个字吧。”
江天朗埋在桌子里的眼睛一转,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目光。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米是要买的,但不能是自己主动去买,必须要让这人求着自己把米买下。
随后他摇摇晃晃的支起身,一把拿过程明川手中的契书,摇头晃脑的看了两眼。
这契书和今天上午买米的契书差不了太多,就是价格比上午稍微贵了一点,但也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若程明川好声好气的跟他谈,说不定这个价格他也就接受了。但这程明川想趁自己喝醉坑自己,那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他将手中的契书一扔,丢到了桌上的饭菜里,然后指着程明川的鼻子骂。
“你还说要当我儿子,瞧瞧契书上写了什么,价格怎么比今天下午还要贵上几个铜板,一斤米贵几个铜板,那你手上的三万石粮食,岂不是要贵上一万多两银子!”
程明川没想到这人喝醉了脑子还这么精明,于是他讪讪一笑,把那两份契书直接揉碎了用蜡烛点了。
“我的错,我的错。儿子写的时候没注意,竟然把价格给写错了,儿子这就改回来。况且干爹你记错了,儿子手里不是三万石粮食,是六万石。”
江天朗可不打算给他面子,他可是私下里打听过,这人是把全副身家都压在了这批粮食上,他若是不把粮食给出去,只会赔的渣都不剩。
程明川想求人,那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这批粮食不仅不能比下午的贵,他甚至还要再压一压价格。
“既然你说了要做我儿子,那当儿子的不应该孝敬老爹吗?”
“是是是,儿子知道了。只要爹你不嫌弃,愿意把这批粮食都收下,那……那儿子愿意再便宜一文钱。”
这已经是底价了,江天朗深知压价不能压的太狠,所以佯装高兴,又连着喝了两杯酒。
“好!好啊!就冲你这个态度,你这个干儿子我收定了!来,把契书给我,我这就签字画押!”
“得嘞!爹,您请!”
程明川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赶紧把新改好的契书恭恭敬敬的递给“醉醺醺”的江天朗,心里止不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