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安浑然不觉自己戳到了太子隐藏很久的痛处和愤怒，只垂下眼：“臣女也只是提醒太子几句，毕竟……”
“臣女之前在望京城的时候，被污蔑害死了顾大人和顾夫人，此番随军，是陛下希望能够让我立功，然后将害死顾大人和顾夫人的罪名推到叛军头上。”
“可若是这一场仗，我们输了，此事恐怕就……”
夜卿安惨然一笑：“臣女不懂兵法谋略，没有上过战场，见识浅薄，若是说错了话，还望太子殿下恕罪。臣女就先行……”
夜卿安正要告退，却就瞧见太子骤然站起了身，朝着她走了过来，骤然拽住了她的手臂。
夜卿安目光落在太子拽着她手臂的手上：“殿下这是……”
“你很想赢？你觉得那些秃鹫，是帝君派遣来打探我们营中消息的？”
“……是。”夜卿安微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太子颔首：“我可以派人去盯着那些秃鹫，甚至可以每日派遣人专门候着，射杀那些秃鹫，可是……”
“那些秃鹫在咱们营地上方盘旋了这么久，却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去射杀，说明，营中的将领并未将这件事情当成一回事。”
“我需要说服他们，若那些秃鹫真的有问题也就罢了，可是这不过是你的猜测而已。我如果这样做了，你要如何报答我？”
夜卿安几乎被太子的话逗笑。
为了她？
还要报答他？
“太子殿下不想赢吗？”夜卿安不解。
“想。”太子抿了抿唇：“可是我说了，那秃鹫不一定有问题。”
这奇怪的逻辑。
“那太子殿下，想要我如何报答？”
太子的目光落在夜卿安身上，舔了舔唇角，他本想说，想要夜卿安以身相许，只是……
想到之前在路上发生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才过去几日，夜卿安定然还未忘记，这个时候提出，时机似乎有些不太好。
太子垂下眼：“营中如今的情形先前我们三人也已经商议过了，我如今全然没有可用之人。所以我想，请你帮我。”
夜卿安是至尊者，但是她也是个女子，且是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女子，他正好借此机会，试探试探夜卿安能不能用，值不值得他去冒险。
加之……如果这营中都是浥墨栩的细作的话，那这营中的人，他是真的一个都不敢用的。那他，就没有人用了。
夜卿安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拢了拢：“可是，臣女是女子，虽然我到这营中不到一日，可是却也看得出来，这营中诸位将军，都十分看不起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