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眼明手快地扶住她,吃惊地看向卿如尘。
后者一揖到底。
“夫人,宋兄,舍妹出门时,我给她服了安神药。此刻,她该是睡着了。
我有要紧事禀报,能否遣退下人?!”
为免旁人生疑,他百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把妹妹当挡箭牌。
这回委屈了妹妹,定会补偿她,日后替她找个好人家。
刘嬷嬷一听便明白过来。
立刻吩咐丫头,一边一个扶住卿如烟,将她搀扶进耳房。
并带走了所有屋里伺候的下人。
屋门刚一关上。
卿如尘起身再度行礼。
“夫人,学生唐突,万望海涵!学生手中有样东西,事关重大,不得不登门叨扰!”
宋谨央眸光一闪,虚扶了一把。
“卿生多礼了,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尽力相助。”
卿如尘解下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块长方形玉石,递到宋谨央跟前。
宋谨央狐疑地接过一看,眸光大震,冲口而出。
“这枚印章,你从何得来?”
话音刚落,卿如尘“嗵”的一声跪下。
“学生,拜见长公主殿下!祝殿下福如东海,吉祥如意!”
宋黎眸光大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谨。
“娘?!!!长公主?!!!”
宋谨央苦笑一声,亲自上前扶起卿如尘。
“卿生免礼!请坐!你仅凭一枚印章,怎知我身份?”
“回禀长公主殿下,若非它的主人,绝不可能知道这原是一枚印章。”
“那你又如何知道这是枚印章?”
“学生有次拿出来把玩,不小心掉到地上,弹出了石盖,这才发现原来是枚印章,上面刻着长公主央四个大字。”
原来如此!
这枚印章外型就像一块石头,一般人不知道机巧,连盖子都打不开。
宋谨央婆娑写印章,爱不释手。
和气地问道。
“你又是如何得到这枚印章的?”
卿如尘的脸色红了起来。
沉吟半晌,终于说出了实话。
他与常娇是表亲,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两家准备交的庚帖时,卿家出事了,举家离开京城。
亲事就此黄了。
常家为攀高枝,将常娇许给薛至。
卿如尘苦恼地摇头。
“当初常家败落,父母亲不曾小瞧常娇,仍愿意以妻礼为聘,但是没想到一朝败落,常家根本不念旧情,转头便将常娇另许他人。”
常娇出嫁时,她的大伯母不明白此物的重要性,印章便到了常娇的手中。
常娇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转赠给了卿如尘。
后来,常庆不知哪里听说了这块石头的来历,想从常娇手中要回时,发生了火枪起火案。
常家全下了大狱,听说很可能被判斩立决。
“夫人,常家曾经试图拿回印章,他们通过常娇联系过我妹妹。”
宋谨央点了点头,将印章递了回去,说出了令他震惊无比的话。
“卿生,你可有法子,不着痕迹地,让他们得了这块印章去?”
卿如尘狐疑地接过印章。
先是大惊,继而眸光微凝,沉思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有!”
“如此,拜托了!此章你只管叫旁人得了去。”
卿如尘犹豫半晌,终于咬牙问出了口。
“夫人,得此章者,犹如如虎添翼,长公主的身份随之落实,您难道就不怕吗?”
宋谨央笃定地一笑。
“无妨!这枚印章若非在我手,谁得了它,都如火中取栗,绝讨不了好。
只不过,还望卿生守住秘密,万不能说出我真实的身份。”
卿如尘当即首肯。
之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宋谨央。
宋谨央浅浅一笑,“卿生若有话不妨直说。”
卿如尘咬咬牙,“嗵”地跪地猛地磕了一个头。
“夫人,学生有一不情之请。此事若成,能否,能否……”
“你想与常娇双宿双飞?她可愿意?”
卿如尘眼眶红了起来。
“夫人,她愿意的!您还记得端园发生的事吗?她是存心让人捉住,存心出卖旁人,就想自污己身,好让淳阳郡主出面休了她。
岂料,淳阳郡主与薛至大人都是纯善之人,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
“哈哈……原来如此!你且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薛至娶常娇的内情,她还不清楚吗?
既然流水无情,湘女无意,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