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没有解释,闯进屋,把卫秉绑了个严严实实。
“卫秉,科考造假一事,去衙里接受调查。”
卫秉起初还不断挣扎。
一听到科举造假一事,人顿时软了下来。
卫毅吓得不轻,连连追问到底出了何事?
差役同情地叹了口气。
“卫大爷,你中举三次,每一次都被你弟弟把你的成绩卖给了旁人。”
卫毅瞬间石化。
母亲马氏歇晌被吵醒。
立刻哭天抢地,连声喊冤。
眼见救不回小儿子,回头就用力拍打大儿子,命令他去求镇国夫人,解救自己的弟弟。
卫毅脸色白得像鬼。
原来不是他没有中举,而是弟弟从中作梗,与人勾结,将他的科举成绩卖给旁人获利。
他想到自己竟为了这样的家人,指责、逼迫妻子咏芳,大着肚子还要准备膳食伺候他们。
心头顿时滴血,悔恨像一株毒蔓,疯了般在体内生长。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解气!
扇了一掌又一掌,扇得脸颊红肿,扇得马氏吓得停下手,呆滞地看着他,还不肯停手。
直到妹妹上来拉他,他才双眼猩红地瞥了眼马氏。
马氏浑身颤抖,眼光躲闪,就是不敢直视他。
他瞬间明白,此事母亲亦是知晓的。
他绝望地大喊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地向着天地磕头。
没两下便血流如注。
“天理何在?我卫毅做了什么缺德的事,竟要遭此背叛?他们是我的亲人啊,亲人!!!”
“啊……”
卫毅咆哮着站起身,如猛兽般冲出家,转眼不见了踪影。
马氏想喊又不敢喊。
声音全部卡在喉咙口,堵得慌!
小儿媳把她拉进了屋里,不知说了什么。
等马氏出来时,便揣着状纸去了顺天府。
紧接着,许多人跟随马氏的脚步,纷纷到顺天府递状纸,状告镇国夫人宋谨央。
有薛将军的孙姨娘、孙少保夫人戴氏、兵部侍郎夫人季氏、崔氏族长崔泉。
孙姨娘状告宋谨央残害皇嗣,说当初丽贵人险些小产,全是宋谨央使的阴谋,却害她离京祈福。
戴氏状告她纵孙女行凶,设计陷害她孙女,险些被庶人长子女干YIN。
季氏状告她与东厂勾结,以权谋私,陷害她的女儿。
崔泉状告她分离族人,霸占崔氏一族族产,丧了良心。
汪氏作为见证,痛心疾心地替清流发声。
这些人中,竟然包括汝南王世子妃——秦氏。
她状告宋谨央残忍地杀害了秦氏满门。
“大人,”秦氏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陈述,“求您替臣妇做主!臣妇娘家满门,就因为镇国夫人一个不高兴,将他们全部诛杀。可怜臣妇那还未出世的小侄子……呜呜呜……
臣妇大义灭亲,状告婆母镇国夫人,还大乾举世清明!!!”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鸦雀无声。
崔首辅手执公文,急匆匆地入宫面圣。
“陛下,镇国夫人激起众怒,墙倒众人堆,官司缠身,如今顺天府前,聚集着无数人。
若此事不善加处置,定会动摇国本。”
中宗“哦”了一声,瓮声问道。
“还会动摇国本?”
“正是!此事已然引起清流的关注!若一个处置不当,清流的口水都能淹了京城。”
中宗似笑非笑地看着崔首辅。
“那照崔首辅说,此事该怎么办?”
“三堂会审!由顺天府起头,大理寺、东厂共同审理此案!”
薛至此刻正在上书房。
中宗听了崔首辅的话,未置可否。
他转头看向薛至,沉声问道。
“薛爱卿,你怎么看?”
薛至眼观鼻、鼻观心,一丝不苟地回答。
“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中宗定定地瞧了他三秒,下一秒唇角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理寺、东厂和顺天府一起,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中宗笑得意味不明。
崔首辅的心猛的一沉。
中宗竟然没有发火?
他的表现怎么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