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展自飞实在不得在意。他唯独在意的,便是这样添油加醋地谣言,若是传开会对我带来多少困扰。
于是,展自飞没怎么犹豫,便让巧婆打发春桃出去,永远不得再靠近展府一步。
春桃哪里知道,随便当茶余饭后说出去的话,竟会给自己带来这样大的麻烦。
春桃自是不愿。她半伏在地上苦苦对着展自飞的鞋尖叩首哀求,展自飞仍不为所动。两只眼睛坚定地平视向前,多一丝余光都不肯施舍给她。
付子蒻听得糊涂,看得也糊涂。她实在猜不出春桃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惹得不愿回府的展自飞,不惜屈尊前来,亲自料理此事。
这样想着,付子蒻心里总觉着不大痛快。忍了好久才陪笑着将上身倾向他,故作好奇道:“春桃这到底是……犯下了什么要命的事?怎会惹得你这般……”
不等展自飞随口敷衍两句,犹如烂泥般贴在地上的春桃,突然撑起身子,满眼怨怼地瞪向付子蒻:“就因为奴婢随口调侃了几句酥妃娘娘,大少爷他……他便……”
哽咽着,春桃热泪一股接一股地从眼眶中滚出,随无比凄哀道:“求少夫人看在春桃伺候得好的份上……给奴婢留条活路吧……!”
春桃这话实在叫付子蒻为难。
她自己都是遭人冷落的那个,即便是展自飞名义上的正妻,也没法在他面前多说半字,哪里还能给谁留活路?
但是一想到展自飞为了维护我,不惜在如今这迫在眉睫的关头亲自回府料理。付子蒻心里便再一次腾起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对我的恨意。
更何况,春桃可是付子蒻院里的丫鬟。若是真叫春桃被逐出去,自己的脸面、在展府好不容易树起来的地位……可都会沦为笑柄了。
想到这,付子蒻心一横,直截了当道:“这点事,春桃罪不至此。
还望官人能再慎重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