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未曾遗漏,胡三块才携仆从,原路下了山。
冷峨山顶的火,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卷上了天。
山脚下的村民,自知这山里窝着一群欺男霸女的山匪。
他们可早就盼着那帮畜牲死了。
忽见今夜山顶火舌肆意,一个个儿震惊之余,心里也痛快着。
只是幸灾乐祸没多久,火光便蔓延到了山腰处。
这下,村民们急了。
自古以来,人们多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像他们这些苦哈哈的穷村户,平日少不了在山上打点猎物换钱填肚子。
亦或是上山摘些草药、野菌、野果之类,兜到附近的集市上售卖。
眼瞅冷峨山被白白烧掉一半,附近各村的村长,急忙带人上山扑火。
只是这样大的火势,仅凭人力,又如何挽救得了?
最终,冷峨山在众人无力的注视下,烧了整整一夜。
次日再见时,原本巍峨壮阔的山峰,已经变得像炭笔的笔头一般,又秃又黑。
山禾关柴县令今早才收到的消息。
听闻此事,吓得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小妾的榻上翻坐起来。
最终愣是连衬裤都没穿,只松松套了官服,便赶去了冷峨山。
看着眼前认不清原貌的山峰,柴县令两眼一黑,险些就地躺下来。
在朝圣国,放火烧山是要牢底坐穿的。
虽说柴县令并非纵火之人,但冷峨山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是有连带责任的。
在地上缓了半天,柴县令依旧喘着粗气,反复询问是谁干的。
没人知道究竟是谁,也没人看见。
柴县令暗暗咬牙,只留一拨人在这儿继续盘查,自己先折回府中,提笔给胡三块写了封信。
信上无非是问,胡三块知不知道事情的起因、虎头寨那群人是死是活,以及如今冷峨山着火,自己有多发愁,该怎么解决之类。
拟好信,柴县令招了最快的信使,命其昼夜不休的将信送到。
不过就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用不了两天,朝廷便会派人前来查问。
在那之前,他可得先找个替罪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