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e“有东西?”
何大奎赶忙看向手底下的鱼,果然瞧见鱼嘴里咬着一截东西,像是一块红色玉石。
鱼血石?
何大奎激动了。
一些长得大的青鱼身上有鱼碧石,打磨成饰品,深受一些商贾家的小姐喜爱。
虽比不上真正的珠宝,却也价值不菲。
一些喜欢舞文弄墨的骚客更是喜欢将其穿成手串把玩。
鱼碧石本就少见,这么一块鱼血石价钱肯定会更高!
单是这一块鱼血石就能让他过个肥年!
渔夫们纷纷催促:“大奎,你鱼嘴里是不是鱼血石啊,我瞧着像!”
“快取出来让大家伙看看,开开眼!”
“真要是鱼血石,你这条鱼可就能卖上大价钱了!”
“老方刚才帮你拽网,你可得请顿酒!”
“……”
何大奎伸手一抠,一扯,果然是一截拇指长的红色石头!
何大奎眼见上面还有血迹,忙攥在手里就着江水涮了涮,这才摊开手掌看。
“这么长的一块,这不是鱼血石?”
“看上面还泛着光,应该是宝石!”
“不会是江底有宝石,这鱼无意中吞下的吧?大奎兄弟,你这运气太好了!”
“咦,你们看,这上面是什么?”
一人提醒后众人这才注意到石头上还有别的东西!
“这是……字?”
渔夫们面面相觑。
他们中没一个识字的!
当然,虽不认识字,却也依稀觉得石头上面的东西跟自家逢年过节时请张秀才写的春联有些像,都跟鬼画符一样。
何大奎攥着石头茫然看向众人,一个个都是大眼瞪小眼。
一人两眼放光,“这要是字,再是什么吉利话,卖给那些达官贵人可就不是几钱银子了。”
“从红鲤鱼嘴里抠出来的宝石,上面还有字……大奎,你这是要发啊!”
听到这话,何大奎再也坐不住了,两眼放光地看向那人,“你说真的?”
那人摇头,“我也说不好,最好还是拿给张秀才瞧瞧,他识字,肯定认识。”
何大奎再也无心打鱼了,“我这就去找张秀才问问!”
反正这一条红鲤鱼都抵得上他至少几天所获,更何况还有一块宝石?
几个好事的渔夫也拢了船上岸,跟何大奎一起去找张秀才。
途中不少好事的人看到这么大一条红鲤鱼,纷纷跟上,问东问西。
更有喜好看鱼的孩子,围在何大奎周围蹦跳着呼喊,“大鱼,大鱼,红色的大鱼!”
在众人簇拥中,何大奎直奔张秀才的摊子。
张秀才是个五十来岁、满脸褶子的老头,在集镇上摆摊,靠给人家写个红白喜事的对联,偶尔给人充当哭孝的孝子。
也是他们这群渔夫能接触到的最有学问的人。
年关将至未至,他的写字摊子生意并不好。
看着一众人簇拥着何大奎朝他走来,他已经含笑招呼:“呦,这么大一条鱼,喜气啊!”
“大奎兄弟,这鱼是你抓的?”
“是俺!”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这么大一条鱼我看着虽然喜欢,却是买不起的。”
“不是卖你,是找你看看这个!”
何大奎说着,将手中的红色宝石递了过去。
同时不忘出声解释,“这是鲤鱼肚子上的东西,它想跑,我就按着它肚子,给按得吐出来了……”
他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才问秀才,“张先生,您看看这石头上面是不是字?
是的话又是个什么字?”
“是字!”张秀才接过红色宝石看了看,面上露出惊容,“这是……上天启示!”
“启示?”
围观的人忍不住问道:“什么启示,上面写的什么?”
张秀才皱眉认真思索,想从自己读过的书中寻找答案。
陡然间,他想到什么,重新看向红色宝石,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国之将乱,其命在韩!”
人群都愣住了,“张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你说话别拽得文绉绉的,咱们听不懂!”
张秀才没有回答众人的话,而是看向何大奎,“大奎,你可知道,这石头上的字牵扯甚大,或许是一场泼天富贵,又或许是一场泼天的祸事。
但不管是好是坏,都需要搏一搏。
若你怕失败,便将这石头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便什么事也无……”
一旁众人纷纷叫嚷:“往哪扔,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张秀才冷笑:“你们倒是胆大,若果真是祸事,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避瘟神一样往后退,给何大奎跟张秀才腾出位置。
张大奎被吓着了。
泼天富贵?
泼天大祸?
他犹豫着看向张秀才,“张先生,您教教我该怎么做,我不识字。”
张秀才沉声道:“你要我说?”
“我信得过先生!”
“好!”张秀才挺直腰杆,整了整有些破旧的长衫,朗声道,“红鲤从来不信命,一跃龙门便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