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收回兵刃,裴毓一下子扑到青城腿上,他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来:“他们是不是用我威胁你了,你究竟吃了什么,是不是也是会昏睡不醒的药啊?”
他哭得有气无力,声音都变了调,“你快吐出来呀!”
青城被他哭得心烦,刚蹲下来准备训他,就被他一把抱住脖子,鼻涕眼泪抹了她一身。
青城:“……”
她叹气:“不是你连累我,是我连累你……其实不能怪咱俩,主要是这几个大人,虽然他们比你老,又比你高壮,但欺软怕硬,只敢为难妇孺。”
这四人明显不太自在,脚下都挪动几步,秦武没好气道:“郡主就不要拖延时间了,你服下的迷药,还是尽早解毒的好。”
青城将裴毓拉开,沉声道:“裴毓,你留在此处,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
裴毓抽泣,哑着嗓子:“你就不能将他们都打倒,救我离开吗?”
“原本可以,现在不行了。”
“你走了,我害怕怎么办?”
“实在害怕,就大喊。”
“那哭行吗?”
“也行!”青城想了想,“不过用处不大……要不你都试试,看哪种法子适合你!”
她站起身,对着秦武道:“给他点上烛火吧。”
秦武默然不语,反倒是角落里的一个男子取出火折子,点燃案几上的烛火。
青城转身,向外走去,没再看裴毓一眼。
几人来到附近的树林,不多时,一队人马疾行而来,蹄声似暴雨,震的大地都颤抖起来。
趁着月色,当看清为首之人是肃王时,青城平静道:“走吧。”
青城在离府前,交待景云和庆星的三件事中,其中一件是两柱香后去找邯平,让邯平告诉肃王裴毓的真正藏身之处。而她,只要等到肃王来,就可以离开,去赴一个揭开所有真相却极可能有去无回的邀约。
肃王一行人行至院前,纷纷滚鞍下马。
当肃王疾风一般冲上亮着烛火的阁楼,出现在门口时,裴毓的无声啜泣终于变成嚎啕大哭。
“青城郡主被带走了,她还被迫吃了迷药,你们来的怎么那么迟……”
他一阵呛咳,小脸憋的通红,肃王一脸灰败,站着没动,裴彻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圆月孤悬,清辉洒满庭院,三位掌使伫立在院中,双拳紧握,无边怒意在眼中翻滚。
此时,青城已经跟着秦武几人一路向南而去。
青城没有问目的地在何处,只默然地跟着秦武几人赶路,渐渐地她明白为何秦武只让她吃一颗迷药,因为他们没有走官道,所行皆是荒野小路,有时还需跋山涉水,这药量刚好克制住她的内功,却不至于令她昏睡,毕竟这样的窄道马车是定然无法通行的。
数日后,几人穿过一片密林,终于来到一处相对平坦的人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