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手中的茶盏险些没拿稳,差点掉入陷阱,忙不迭说道:“当然是……”他脑子迅速一转,“夫人更好看了,在为夫眼里,夫人你闭月羞花,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苏漓书指尖绕着腰间丝绦,轻笑着开口:“方才还夸小殿下花容月貌,这会儿倒是会哄人了。”
裴言川搁下茶盏,袖口掠过案上青瓷,长臂一伸将她纳入怀中:“夫人这是要与十几岁的少年郎置气?”指尖拂过她耳垂的碎发,他忽又低笑出声,“不过说起来,前日在御花园见那垂丝海棠开得正好……”
“裴言川!”
“在下这就收回前言。”他屈指叩了叩自己的唇瓣,“海棠不及夫人半分颜色。”
苏漓书眼波流转,欲要转身,却被他捉住腕子按在软枕上。玄色锦袍与月白中衣交叠,发间玉冠歪斜着蹭过她鼻尖:“夫人若是不信,不如……”
“夜深了。”她指尖点住他的眉心,嘴角却漾开狡黠笑意。
“为夫抱夫人去沐浴。”他话音未落已将人打横抱起,檀木床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夫人放心,定叫你明日晨起时,连花园的蝴蝶都要认错枝头。”
苏漓书唇角微微上扬,说道:“这还差不多。”
翌日清晨,皇宫之中,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
温墨言一脸严肃地正在叮嘱裴锦书,言语间满是关切。江归砚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微微眯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他被神色匆匆赶来的江思辰叫起来,江思辰眼神中透着担忧,轻声叮嘱他万事小心。
温墨言跟裴锦书说完之后,裴锦书微微皱着眉头,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跟爹爹问清楚娃娃亲的事情。
他缓缓走到裴言川身边,伸手轻轻将他拉到一旁,有些忐忑地问道:“父亲,娘昨晚说的娃娃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言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开口说道:“你不是不娶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裴言川是很了解自家孩子的,知道若是没有遇到中意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娶的,所以他此时有些不明白裴锦书为什么会这么问。
裴锦书神色认真地说:“父亲,孩儿只是想问问她是谁,去说清楚,不想耽误人家。”
裴言川轻轻将裴锦书的身子转向江归砚所在的那边,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还用眼神示意着裴锦书,缓缓开口道:“那个就是你的娃娃亲对象。”
裴锦书满脸疑惑,目光迅速扫了一圈,可入目之处并无女子的身影。他又带着不解的神情看向裴言川,开口问道:“父亲,是哪一个呀?这里面并没有女子,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裴言川凑近他,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是小殿下。”
裴锦书瞬间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震惊的话语脱口而出:“父亲,您是说小殿下是我的娃娃亲对象?”
裴锦书如遭雷击,手中折扇“啪嗒”落地。晨光恰好掠过江归砚转身的瞬间,衣袍上的东珠晃得他眼花,那句“小殿下”在耳畔炸响,惊得他后退半步撞翻了青铜鹤形烛台。
江归砚注意到裴锦书正愣愣地盯着自己,微微蹙了蹙眉,轻声问道:“怎么了?”